“让我说的话,我还真不好说,我没读过什么书,可……待在姑娘身边也有这些年了。”
“一首诗好不好,还是认出来的。”
“这首诗……很好。”
“嗯,真要说好在什么地方?”
“应该是写的很像吧?”
“浓阴,画船,水亭,还有……雷声?还有东南雨?还有……一树烟!”
“写的正是当时落霞湖边的一切,嘻嘻,让我在多说一些,还真说不出来。”
“反正写的就是好。”
“……”
闻姑娘之言,紫鹃又是忍不住一笑。
待在姑娘身边这些年了,如何不知姑娘的性子和心思?姑娘此刻看似对这首诗很不在意。
毫不在意。
实则……越是如此,越是需要反过来思忖。
那才是姑娘真正的心思。
更简单一些,若是姑娘觉得那首诗不好,此刻也不会将其写出来,更不会问自己。
好在什么地方?
自己不会品鉴。
只能说一说本能的感觉。
秦相公的这首诗写的很简单,上面的字自己都认识,诵读之,脑海中自动浮现上午落霞湖边的一切景致。
秦相公真厉害。
以后再读这首诗,自己应该也是会想起今日。
短短七个数就做出来了,也太厉害了,让自己作诗?不,让自己写字的话,七个数顶多写一两个?
就是背诵一首诗,七个数都不够吧?
小主,
秦相公直接做出来了!
“这首诗!”
“写的……还行!”
“……”
林黛玉轻捋鬓间的一束发辫,看着纸上的二十七个字,钟哥儿上午七个数就做出来了。
晴雯剩下三个数都没有数完。
还真是……。
算钟哥儿厉害,算钟哥儿没辜负探花郎的才学。
诗词之道,向来都不是辞藻华丽取胜,在于合适的地方用到合适的字眼,彼此一处,便是一首不错的诗词。
钟哥儿的这首诗……可为典范。
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简单,落于一处,方寸之间内蕴广大天地,连紫鹃不太通晓诗词之道的,都觉很好。
可见一斑。
钟哥儿的诗词在炼字一道非凡!
浓阴的浓。
荷花的香。
送来轻雷的送。
树烟的烟。
……
尤其是摇动青青一树烟。
那个时候,雨水不大,天地间多雨丝雨气,浸润在树木上,远观之,岂非就是如烟霭?
盛夏之日,树木是碧绿的,雨丝是飘动的。
摇动青青一树烟!
真真妙思生花!
真真才思绰然!
……
和摩诘居士的诗词有些像。
又有些李义山的感觉。
钟哥儿……算他写得好,是以,当时就不与他计较了。
“嘻嘻,姑娘,秦相公写的还好吧?”
闻此,紫鹃又是乐然。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