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栾书认为儿子说得在理,不由满面羞惭离去。
这是对职责的尊敬。
晋厉公一直躲在后面,远远观望着战况的。栾针作为晋厉公的车右,负责保护晋厉公的安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楚军右军统帅、令尹公子婴齐的战旗。
栾针想了想,请示晋厉公道:“主公,那边应该是楚国令尹子重。臣曾出使楚国,子重对臣很客气,对我们晋军的作战勇猛非常欣赏,曾问臣晋军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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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臣说,晋军讲究整齐有序,讲究从容不迫。但现在,两军混战,双方都已经不再整齐有序了。
臣认为,如果主公派人前去问候子重,他一定会感受到主公的气度和我军的风度,从而显得我军在混战下,也是从容不迫的。”
这样荒唐的请求,放在现在,那就叫脑子进水了。
但当时是春秋,春秋的人们,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将自己说过的话付诸实践的。
这叫信用,是自己对人家的礼数。
所以晋厉公立即采纳了栾针的建议,还派人送了一樽酒给公子婴齐。
公子婴齐见到晋国人居然在战场上给自己端来酒,先是一怔,但很快便明白过来了。他也不怕酒里有问题,端起来一饮而尽,大赞道:晋国人真是从容得很啊。
然后,公子婴齐命令卫兵护送晋军使者安全回到晋厉公那里。
再说楚军这边。
战况那么激烈情况下,楚军两位神射手养由基和潘党,却因为战前比箭,导致自己的箭被楚共王没收,只能挥戟作战,从而没能发挥出最强战斗力。
没有楚共王的允许,他们是不敢私自用箭的。
后来,养由基用楚共王给他的两支箭中的一支,射杀了魏锜,他还要将箭还给楚共王。
这终于令楚军中的一位大夫看不下去了,对养由基怒喝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死心眼?
于是,养由基终于开窍了。他熟练地张弓搭箭,把中国历史上的第一神箭手的战斗力发挥到极致,迫使晋军不敢靠近,这才保护着楚共王安全离开战场。
这是对军纪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