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阚,作为家里的的独子,因自小就被家里宠爱,父母更是对其百依百顺。而且作为大汉豪族太原王氏在平原郡的分支,父亲王伏,也在三年前举孝廉入士,成了平原县县丞,这下子,王阚更是仗着父亲无法无天,经常在城中欺男霸女,横行无忌。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己一次放纵的出城之行,会给自己带来了杀身之祸。
亥时二刻,县丞府后院王阚所在的院子里,王阚还未入睡,烦躁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忽然几道黑影在窗户上闪过,然后就是两声惨叫传来。这一下,吓得王阚一个哆嗦,想也不想,直接就往床下钻了进去。
片刻,开门声响起,一群黑脸大汉闯进了屋里,直奔床铺而来。王阚则是躲在床底,闭着眼睛不断祈求“看不见,看不见”,不想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嘿,这驴*的躲在床底下哩。看我把他揪出来,先剁了手脚给大牛哥出出气。”
说完一只大手探进床下,一把薅住王阚头发,往外一扯,王阚就惨叫着被提了出来。那抓着他的汉子正要挥刀砍向王阚时,另一只手插进来直接抓住那汉子的持刀的手腕,随即一道破锣声响起:“你这厮急什么,现在砍了他万一中途死了怎么办?肯定要把这家伙带出去,活祭张老爹和二丫妹子才行。”
“呸,看见这个家伙就来气,依你依你。”洪钟声对着王阚啐了一口,又踢了几脚,然后悻悻放开了手。再看王阚,已经吓得两眼翻白,晕死了过去。
“带上这狗东西,我们去前院与阿虎他们汇合。”破锣嗓子刘石接着又说道。其余几人默契的架起王阚,一路直奔前院而去。
县丞府中王伏及其夫人贾氏,此刻正紧张的带着府中仅剩的十来个护卫,正堵在中庭、书房与后院之间的过道上,与对面的七八个黑脸汉子对峙着。但是管家却早就被王伏从后门派出去,请高览和调县衙衙役去了。
“兀那县丞,你回头看看,你儿子现在我手上,不想我杀了他,就带着你府中护卫退进书房,我等只为求财而来,不想伤及性命。”突然冷不防的,背后一声大喝响起,把县丞夫妇俩吓了一大跳,赶忙转回身一看,只见儿子正被两个黑脸大汉架着,低着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伏及夫人贾氏看着儿子,哭喊了几声“我儿”,见都没有回应。心中一慌,担心儿子已经被害,对着护卫头领大呼小叫:“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儿,只要我儿平安归来,尔等一人赏五金!若是我儿有所损伤,就给我抓住这些贼人,活捉一人赏一金!”
刘石看王伏准备以重赏刺激护卫,害怕坏事,赶忙上前,直接扯着王阚的头,就往旁边养花沤肥的缸子里一插,顿时,王阚便被冰冷的粪水激醒,不停在缸子里挣扎。
刘石稍等了片刻后,才把王阚的头提了起来。随后,就见王阚一张嘴,便稀里哗啦的吐了一地。刘石又接着开口恶狠狠的道:“王县丞,现在马上带着你的护卫退进书房,不然我就真把你儿子脑袋插进这粪缸里,活活的溺死他!听见没有?”
王伏一见这情形,哪还敢耽误,一边带着夫人、护卫乖乖的退进书房中,一边口中说道:“好,好,我退进书房,只要别伤害我儿,我给你们五十金,如何?”
刘石闻言,一边嘴里应付王伏,一边指挥几个黑脸汉子,趁机把过道两边的杂物全部堆在书房门口,堵住书房。刚刚做完这些,就听见前院传来了打斗声。刘石不放心前院,留下两人看守此处,其余众人带着王阚,直奔前院而去。
此时的县丞府门前,十几个衙役手持环首刀正在毫无章法的往府中冲击,而在府中拦路的阿虎五人,则是持弓连射,借着府中物件摆放的遮挡和府中地势,短短三十丈距离,眨眼间就放倒七八个衙役,吓得余下众人只敢躲在大门两边,再不敢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