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卓出身孔氏,自幼便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连他也忍受不了,可以想象其困难程度。
“有这么难?”王清晨是和其中的一些老儒打过交道的,感觉还行啊?
孔卓翻了一个白眼。
他要是有天下第一才子的称号,他肯定在礼部横行。
想什么时候下值就什么时候下值,想揪谁的胡子,就揪谁的胡子。
可惜他不是啊!
“要不我还是去吏部申请外放吧?”
这是到叛逆期了呀?王清晨想到,小孩子的通病。
“你可有家室?”
“这申请外放非有家室不可?却未曾听说”孔卓不解。
“那倒不是,只是外放为官至少三年,你家中可能忍受你三年后再成婚?”
王清晨如此一说,孔卓便有些垂头丧气。
那是必然不能的,届时他都二十多了,即便是他也觉得不能接受,毕竟现在十五六岁成亲才是主流。
如果他过了今年还不曾成亲。
他娘估计能追到京师给他安排,毕竟早在去年他就已经经历过逼婚。
曾经的四人行,如今也只剩两人煮酒对饮。
而他们的两个兄弟此时却是一个比一个过得苦。
……
景阳现在尤还记得自己监斩令下斩的那数百孩童,这些时日他都过得极其痛苦。
他曾经无数次打量自己的双手,想要看清其上到底沾染了多少血迹,却终究没有答案。
他曾经无数次射箭挥刀,如今真到用武之地的时候,他却宁愿没有。
内心的挣扎才是信念崩塌的开始。
他突然觉得自己更适合做个纨绔子弟。
血腥、刀剑,真的适合自己?
一个人的崩塌,往往是从怀疑自己开始的。
少年的沉默,不仅景国公看在眼里,营中一众长辈更是心急,毕竟从小看到大的小子,他们又怎能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