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战斗结束,总是这样的工作,文书几乎已经麻木了。
即使再大的胜利,也有自己人牺牲,往往战果越大,牺牲也越大。
也许听到自己部队打了大胜仗却高兴不起来的人,恐怕只有负责统计伤亡的文书们了。
那些长眠地下的英烈们,有多少重名重姓被当作了别人?
又有多少无名无姓就这么消失于人间?文书无法得知。
周维汉远远的看着来寻亲人的尸骨的烈士家属,文书把他们带到一大片墓地上,指着一个没有名字的木牌。
家属们低声压抑的抽泣,或者撕心裂肺的嚎啕,文书也在旁边陪着掉泪。
战斗的伤亡对于一支部队来说,是减员一百人、二百人,但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就是断了一根梁,塌了一片天。
即使经历过见惯了生死,周维汉的那颗坚硬如铁的心还是忍不住的悸动。
文书耷拉着脑袋往指挥所走来,抬头看见有些烈士家属们又来了。
他们才刚回到家,又原路走了回来,带来个青壮的毛头小子,含着眼泪交到部队里,嘱咐着:“去当八路,杀鬼子,给你兄弟报仇。”
多么淳朴可爱的一群人啊,周维汉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使命,那就是守护好这群人。
荆大刚这时拽了拽周维汉的衣袖,“团长,九纵的司令员,政委来了”
周维汉敬了个礼,“报告司令员、政委,周维汉前来报道”
“周团长,我们九纵盼星星,盼月亮,可终于把你盼来了”
“九纵现在急缺干部,跟领导要人,没想到总部把你派来了,九纵要是早点有你这样能打的战将,这次也不会让小鬼子跑了。”司令员感慨的说。
“行了,咱们别在外边站着了,屋里说吧”,政委打断了司令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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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周维汉、荆大刚跟着司令员、政委进了屋,司令员温和对他说道:“周团长,我和你22团的政委刘天明那是红军时期的的老战友了,当初我是连长,他是指导员。”
周维汉一愣,:“我听老刘说过,他跟我说过,你两是血水里打出来的交情。他还欠您一顿酒呢!”
司令员哈哈一笑,:“亏他还记得,我都忘了。”
周维汉看了一眼荆大刚,荆大刚意领神会的把手里的佐官刀放在桌子上。
周维汉解释道:“司令员,我们在来的碰巧消灭了一群鬼子,应该就是从包围圈里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