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还故意把大冬瓜和破铜烂铁几个字咬得很重,仿佛是在刻意强调这只橄榄瓶的丑陋。
“您呢,现在真是越会买,越不会买!”陈阳这最后一句话,看似是在批评中年男人不会花钱,实际上是在暗示他,这两件东西根本不值什么钱,他肯出这个价格,已经是看在老顾客的面子上,给了他一个友情价了。也算是旁敲侧击告诉他,别把自己当二百五,弄一些破烂来糊弄自己。
陈阳这番话,说得中年男人一头雾水,他完全不明白陈阳的意思,只是皱着眉头低头沉思着,半天之后,他抬起头,看着陈阳,咬了咬牙,说道:“陈老板,这样吧,三千块,我所有的东西都留给您了,就当是帮帮我,您看怎么样?”
帮帮你?陈阳听了,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他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了中年男人一眼,然后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陈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好吧,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您吧。三千块,您所有的东西我都留下了,我知道你不容易,而我天生就是一副菩萨心肠,你打到我命门上了。”
陈阳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掏出三叠崭新的钞票,递给了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接过钱,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他冲着陈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等中年男人走后,秦浩峰和柱子走了过来,他们俩刚才一直在旁边看着,并没有插话。此时,劳衫也来了,他今天来晚了,只看到了刚才交易的尾巴,具体的过程并不知道,此时也凑过来看着。
秦浩峰一边看着荸荠瓶,一边朝着陈阳挤眉弄眼,那表情就像看见自家猪崽拱了隔壁白菜似的,语气夸张地说道:“哥,我看这家伙现在可有点飘呀!他也不看看自己那是什么眼神儿,就敢跟你在这儿指点江山了!他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柱子在一旁,手里捧着那个黄釉暗刻龙凤纹大碗,眉头皱得跟麻花似的。他左看看,右瞧瞧,这大碗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弘治官窑的味儿,心里头直犯嘀咕:难道阳哥这次走眼了?这要是清晚期的仿烧,那这仿工也太逆天了吧,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了!
“哥,我说这玩意儿仿得也太好了吧!”柱子一边盯着大碗,一边问陈阳,“除了底款以外,愣是找不出一点破绽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仿烧的?谁告诉你这是仿烧的?”陈阳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那表情就像是在说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