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人再敢搭一句茬,刚才的勇气全没了。
要不说人就是犯贱呢。
最后还是得小头目,出面来替他们几个擦屁股,挨个都给了一个后脑瓢儿,又敬了一支烟。
这才换得何组长的息怒。
“瞧瞧,瞧瞧,我说什么来着。非要打岔吧?还不让我说。还没什么!我就该让你们都吃个大亏才好!唉!说白了,就是老子我心慈手软,为人厚道。才不占你们的便宜,知道不?”
跟着一摆手,故作大度的转了个弯儿,真正的点破了其中的关键。
“都好好听着啊。鉴于咱们公园的各级主管部门,都过着苦日子。而且上级精神也不允许咱们发过多的奖金。所以咱们园长考虑再三,衡量再三,才和坛宫的宁经理合计出了一个好办法,来让咱们的职工得点实惠。”
“什么办法呢?就是咱们园方出面,不发奖金,发实物。其实发料器葡萄给大家,要的就是不顶吃不顶喝。上级一旦过问,这叫什么?叫咱们内部消化积压产品。给职工增加点文化追求,艺术品位。”
“可东西到咱们手里了,怎么处理,上级就管不着了。大家只要抱着这料器葡萄,过一条马路,送到北门的坛宫去。饭庄一层接待台那儿,有专人负责。只要完好无损,直接就能换出钱来……”
嚯!这天马行空,堪称奇思妙想的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简直把大家给震了。
谁都没想到,这看似森严的制度和不可能松动的铁律,居然还能这么轻易的绕过去。
然而大家也来不及细琢磨了。
因为更关心的问题就是……
“多少钱呀?我们把东西送过去,能换多少钱啊?”
“别想美事,那东西一个就卖一百五十八呢。当然不可能按售价给大家!”
“那是多少啊?三……三十有没有?要是有四十就好了……”
“哈哈,瞧你小子那点出息,这就满足了?往多了猜!怎么也比你一月工资高!”
“啊?不会六十吧……总不能是七十吧?”
“行了,我直接告诉你们吧!一百二十块!咱们公园暂时从宁经理手里拿货的成本价就是一百二!行不行?这数儿满意不满意?”
天啊!一百二!这太行了!
这是他们每个人足足俩月的工资啊!
在他们的认识里,国营企业,就没有哪个单位的领导这么大方过!
敢拿过百的票子给普通职工发奖金的。
那还有不满意的?
十几个工人,登时都变成了小鸡啄米一样的磕头虫了。
大家这叫一个兴奋,以致于现场忍不住就把何组长给围了。
要不是小头目及时干涉,拦住了大家,说何组长心脏不好。
这帮小子差一点儿就喊着“万岁”,像看完一场球赛似的,把这位大组长给扔天上去了。
不过实话实说,这堆儿人里,还确实就没有个够聪明,真明白的人。
小主,
哪怕是来宣布消息的何组长也不行,这笔账他们全都算上,是怎么算都算不明白的。
事实证明,和他们相比,只有对料器葡萄了解最充分的商业组才是真正精明的。
早在得着这个信儿的第一时间,商业组就有人问了。
“领导,那我要不换钱,就要东西行不行?”
“这……行倒是行。可为什么不换成钱啊?这东西可只能摆在家里看看啊!”
“嗨,我是觉得这东西难得啊。我还记着,去年一个单串儿的摆件,还卖一百零八呢,今年就涨到一百五十八了。可就这样,还老卖断货。如今什么东西都涨价,可我看什么也比不了这料器葡萄涨得快。再说我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