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狠狠皱眉,语气不禁低沉下来,立即道:“哪家医院?”
“同济。”
说完,童丹便挂断了语音,拿起开水瓶走了出去。
贡院六号。
作为京都老牌的富人区,这片住宅,在京都人眼中,一直具有神秘的色彩。
和空中花园这样的流于表面的奢侈不同,贡院六号底蕴深厚,相传十多年前,西山那边有位首屈一指的煤老板提着两麻袋现金想在贡院六号购置套房产,结果被拒。
从未受过如此委屈的煤老板哪肯善罢甘休,当即耍起横来,最后直接被人丢了出去。
段子的真实性有待考察,但不可辩驳的是,住进这里的人,无不都是非同凡响的人物。
红旗L5畅通无阻的驶进神秘的贡院六号,在一栋中式风格的庭院前停下。
高大挺拔的白人司机下车,帮房嫒拉开车门,至于丁禾这个大律师兼男主人,却是不闻不问。
保姆恭敬迎接。
“房小姐。”
房嫒置若罔闻,面容高贵的往里走。
独自下车的丁禾神情难看的跟在后面。
古怪的是,无论是司机还是保姆,好像都对他视而不见,当成了隐形人。
进入房子,房嫒翘着二郎腿,在沙发坐下。
夫妻间没有任何交流。
对于这种情形,负责伺候的几个保姆好像见怪不怪。
一个保姆倒来美容养颜的进口燕窝,至于丁禾,完全被忽略,茶都没倒一杯。
“谁让你坐了?”
正要坐下的丁禾动作一顿,看向压根不正眼看他的正牌妻子。
他忍着怒气,房嫒不让他坐,他当真就这么站着。
“你还想怎么样?”
或许是顾及到保姆的存在,不想太丢脸,他声音都没有太大声。
样貌普通但贵气十足的房嫒充耳不闻,面无表情的吩咐保姆,“把搓衣板拿来。”
保姆并不惊诧,只是略带同情的瞟了眼骤然黑脸的丁禾,领命而去。
很快。
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宅子里的搓衣板拿了过来,放在了地上。
丁禾脸色阴晴不定。
“跪下。”
房嫒端着燕窝,轻声道。
“房嫒,你不要太过分。”
很难想象,此刻这个攥着双手,狼狈卑微的男人,会是那个成就斐然的金牌大律师。
“我说,让你跪下。”
“……我和小方只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所有人都只看到丁禾的成就和光芒,谁能想象他在家里会是如此地位。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代表你不想发生什么。”
翘着二郎腿就连坐姿都散发出凌人盛气的房嫒终于转头看向他。
“不愿意跪搓衣板是吧?”
丁禾抿嘴不言,维持男人最后的尊严。
“昨天不是买榴莲了吗,拿一个榴莲过来。”
话音落地,保姆看丁禾的眼神,不禁更加怜悯了。
一个估摸七八斤重的榴莲被抱了过来。
搓衣板被拿走。
丁禾面色铁青,“房嫒,你要知道,我是你丈夫!”
“然后呢?”
房嫒笑容轻薄,“要不是因为你是我房嫒的丈夫,你觉得就凭你,能有今天的地位?丁禾,是不是觉得现在有点成就,成为了所谓知名的大律师,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开始迷失了?”
“你要是忘了,我可以提醒你,你今天的一切,吃的,住的,穿的,甚至你的律所,都是我给你的。我可以赏给你,同样,我也随时可以收回来。”
丁禾的脸色一变再变,通过紧绷的咬肌,就可以看出他此时内心的情绪多么汹涌。
“你非得这样吗?”
“不是我非得这样。你要是听话,我难道对你不够好?可是你偏要做一些让我不高兴的事。我只是让你记住教训,下次不要再犯。”
难怪佣人对丁禾的态度差别这么大。
房嫒的口吻,不像是对待自己的丈夫,而像是对待一条宠物。
“你们先退下。”
丁禾对保姆道。
虽然忽视他,但作为名正言顺的男主人,丁禾的命令,佣人们还是得听从的。
“是。”
保姆们正要退场,让夫妻俩独自处理问题,可房嫒却不留一点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