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兮没有陪他胡诌,冷静而理智的问了句:“工厂还建不建。”
“建啊,为什么不建。”
江辰回应得不假思索。
“怎么建。”
裴云兮干脆利落,继续提问。
“等新年过了,继续开工。”江老板轻松道。
裴云兮直言不讳,或者说就事论事,“要是又被炸怎么办?”
江辰不以为然,安慰道:“当同盟军是吃干饭的。这次只是偶然事件,过不了多久,始作俑者就会被揪出来。”
“如果揪不出来呢。”
裴云兮继续泼冷水。
江辰也不急躁,随口道:“那就多线开工,除了这里,再多挑几处位置,反正多修几个厂不是坏事。”
“能精准的炸掉这里,并且刻意挑在今天,多炸几个地方,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裴云兮一针见血道。
除夕下手。
肯定不是一个巧合。
与其说这是打击,不如说是释放信号。
施工队再牛逼,有火箭炮洗地来得迅捷方便?
“你觉得这是冲同盟军来的,还是冲我们来的?”
江辰忽然转移了话题。
裴云兮沉默了片刻,“就没有可能是同盟军冲你来的。”
江辰哑然一笑。
“是同盟军得罪你了,还是靳主得罪你了?人家上次是因为误会才那么说,你没必要一直耿耿于怀吧。”
靳主之前上门拜访,因为把裴云兮当成了金丝雀的原因,在言语上,确实有些不太严谨。
裴云兮当然不是出于偏见,要是她真的那么在乎别人的想法,那么作为公众人物势必如影随形的流言蜚语恐怕早就摧垮她的心志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直觉,可工地被炸,让她的第六越加强烈。
“这里是同盟军的地盘,火箭炮怎么打进来的。”
“同盟军现在确实气势如虹,但是你也不要把它想象得太过强大,它毕竟只是军阀而已。”
江辰不急不缓的解释道:“别说缅底这种到处打仗的地方,就说人类灯塔,排名世界第一的军事强国,本土从来没有受到过攻击,可恐怖分子还不是把飞机开了进去。有些东西是防不胜防的。”
江老板的立场客观,公正,因此具有说服力。
就好比再高级的门锁,只要想撬,一定能想到办法摸进去。
挡住小偷的是锁吗?
不。
是法律。
换句话说。
是之后的代价和惩罚。
所以说真正的安全,不是防御设施的尽善尽美滴水不漏,而是让人畏惧。
而显而易见。
无论是哪一点,同盟军都没有做到,起码对袭击工地的势力是如此。
不管是谁,既然敢这么做,说明压根就对同盟军丝毫不忌惮,要么有信心不被查出来,要么就是压根不忌惮同盟军的打击报复。
“你觉得袭击工厂,目的是什么?”
询问的同时,江老板从窗边走来,在沙发上坐下。
当然。
江老板是性情高洁的人,哪会趁人之危,人家明知这间房只有一张床的情况下并没有闹,除了体现其识大体顾大局,而且还体现了对他的信任。
信任,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宝贵的东西之一了。
所以他坐下的时候止于礼的保持一个身位,非常珍惜这份可贵的信任。
“破坏你和同盟军的关系。”
裴云兮简洁明了,并且回应很快,几乎没做思考,明显对于这场袭击早就有了自己的分析判断。
炸一个工厂,而且还是未完工的工厂,的确意义不大。
只不过工厂属于集团的,和他有什么干系?
好吧。
这层窗户纸委实太过多余,一捅就破,同盟军突然和磕了西地那非似的,精力无限,猛的不行,难不成是真的会魔法,能在地里种出武器?
没人是傻子。
只不过很多事情,看破不说破。
“既然是有人想破坏我和同盟军的关系,那你为什么还会怀疑同盟军监守自盗?”
江辰问。
电视上的春晚来到了一个小品节目,与时俱进,以电诈为主体,喜剧效果不错,惹得现场笑声不断。
这一刻。
“有人为了万家灯火负重前行”好像更加具象化了。
裴云兮刚想说话,结果不经意瞥见了对方嘴角微不可察的一缕笑意
她顿时闭嘴。
哪里需要她多此一举。
这家伙什么样的人。
城府心机深不可测,连身边的卫兵都不忘记试探,怎么可能会真的全权相信单纯利益勾联起来的军阀武装。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小孩子都明白。
“怎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