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死人的话,肯定没必要大费周章的挂在这里,又不是晒腊肉,年都过了。
“有奖竞猜有没有兴趣?”
杜恩琴偏头问。
魏邑不答。
显然是没有兴趣。
他哪里是这么有情调的人。
杜恩琴也意识到自己是在自讨没趣,不再对牛弹琴,主动揭开谜底,都不用说法,只是一个神色,旁边的手下便心领神会,踩着凳子,将悬挂着的女人的头套拔了下来。
水落石出。
麻袋下面,是一张披头撒发的脸,不复昔日的桀骜与跋扈,脑袋无力的搭拉着,依然没有清醒。
魏邑微微眯眼。
“你这个人,真的是石头做的?怎么一点惊喜都没有?”
杜恩琴观察他。
“你干的?”
“不然呢?难不成是你干的?”
注视了一会,魏邑偏头,“杜老板果然神通广大。”
“过奖。”
杜恩琴不足挂齿的一笑,看着吊挂在空中的女人,“魏副官知道她是谁吧。”
怎么可能遗忘。
当初就是这对姐弟下达的追杀令。
“卫红不是逃离出境了吗。杜老板怎么做到的?”
“出境了难道就不能回来了?”
杜恩琴笑得轻描淡写,“听说魏副官和这位卫家大小姐有一段不俗的渊源,现在故人重逢,想必有很多话要说吧。”
言罢,杜恩琴使了个眼色。
“砰!”
很快,一根木棒挥舞着,由下而上,划过暴力的弧度,简单粗暴而高效的朝女人的腹部抡了过去。
这可是曾经一个名字就能让人闻风丧胆、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毛骨悚然的电诈女王啊!
重击之下,卫红悬空的身子立即左右摇摆。同时,也痛苦的睁开了眼睛。
作为绑匪,是不能让人质看到脸的,但是魏邑没有躲闪,或者来不及躲闪。
“魏邑?!”
当看清地上的人,卫红刹那间甚至忘记了痛苦,恍然的同时,眼睛当即红了起来。
不是红润的红,而是赤红的红。
看来是双向奔赴啊。
彼此对彼此都是没齿难忘。
相比之下,魏邑倒是平静太多,毕竟攻守易型,主客对调了。
曾经在卫氏的追杀下,他惶惶如丧家之犬,差点就横尸街头。
而现在。
仇已经报了一部分。
平黎园区。
他亲手将凶名昭著的“卫先生”当旗帜升了起来,而现在,亨得利公司的另一位主创也被吊在了这里。
莫欺少年穷不太恰当,风水轮流转应该要应景一些。
“见到故人,卫大小姐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或许知道魏邑有点难为情,杜恩琴代为开口。
卫红好像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不重要,魏邑在这里,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她理都没理杜恩琴,本能的把魏邑当成了主角,“魏邑,你想干什么?”
既然被无视,杜恩琴索性闭嘴,但是八面玲珑如她,此时竟然忘了避嫌,杵在那当电灯泡,不给两位故人腾出私密空间。
“你已经当了一次叛徒,难道还要第二次背信弃义吗?!”
虽然处境凶险,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卫红依然强势得一塌糊涂,句句利如刀剑。
叛徒?
魏邑离开亨得利集团,那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就连杜恩琴作为局外人都觉得这位卫家大小姐纯粹是血口喷人,颠倒黑白,都有点为魏邑叫屈。
但是她没有帮腔,而且选择袖手旁观。
人她都帮忙给吊这了,难道还不够仗义?
“当初答应放我走,后来却又派人斩尽杀绝,你们卫家人,在乎信义这两个字吗。”
魏邑平淡道。
杜恩琴这才暗自点头,觉得满意,这种时候可不是讲绅士风度的时候,而且她了解的魏邑可从来不是一个懂礼让女性的人。
人设可不能随便改啊。
事实胜于雄辩,只要提到一切恩怨的起因,卫红就再难狡辩,但依然不愿意服软。
“你杀了我弟,难道还不满足吗?”
“他死有余辜。”
魏邑果断回应,声如铁石,没有一丝感情。
弟弟的下场,卫红心知肚明,对方既然敢杀一个,就敢杀第二个。
卫红清楚,自己已然命悬一线。
“魏邑,你是想违抗你们将军靳主的命令吗?!你们同盟军已经和政府达成共识,准备归顺。你敢动我,就是和你们同盟军,和政府,和整个缅底过不去。到时候没有地方再能收容你!”
卫红疾言厉色,抖出的消息石破天惊。
杜恩琴面不改色,可以理解,但奇怪的是,魏邑竟然也没有剧烈的情绪波动。
“还有其他理由吗。”
他问。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