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唇边,她忍住了。
她望了望主桌:“我找郁礼,我是他的亲姑姑。”
岑管事笑了笑,并未把她请上主桌,而是叫了个丫鬟去告知郁礼。
郁礼正与孟天澜聊着天,听到丫鬟的禀报,二人齐齐朝郁氏看了过来。
孟天澜的眼神蕴含了太多冷意,叫郁氏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郁礼行至她面前:“姑姑,出去说吧。”
二人去了附近的一座小花园,这里很清净,不会有客人误入。
郁氏说道:“你好像对都督府很熟悉。”
郁礼道:“之前陪三叔来过一次。”
“表少爷!”
两个路过的小丫鬟冲郁礼福身行礼,态度恭谨。
小丫鬟也对郁氏行了一礼,是按迎宾的礼数叫了声夫人。
郁氏心里五味杂陈。
小丫鬟走远后,郁氏不信地问道:“只来过一次?”
郁礼确实只来过一次,岑管事带他逛了都督府,除了刑房和大牢没去。
他明白姑姑在震惊什么,他去过侯府三回,可姑姑总担心他冲撞了老夫人他们,只让他待在她和侯爷的院子。
他连侯府长什么样都不清楚,下人们也大多不认识他。
他无意与郁氏辩论,开门见山道:“姑姑,你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个吧?”
郁氏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一次被点炸了,她兴师问罪地说道:“你表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早嫁人了吗?为何又成了都督府的新娘子?她的情况,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郁礼一针见血地说道:“姑姑你问过吗?”
郁氏一怔。
郁礼道:“表妹嫁进京城的那一年,家里给你去了信,让你好歹照拂表妹一二,不求你认回她,偶尔去见见她。”
郁氏委屈道:“侯爷外放,我随侯爷去西城了,我能怎么办?难道我为了她,一个人留在京城吗?”
郁礼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姑姑嘴里说出来的:“她丈夫死了,孟家派人去接她,郁家也派人去接她,她都拒绝了,她守了足足五年活寡!我都不敢想支撑表妹留在京城的信念是什么?是不是在想,只要留在京城,就可以见上娘亲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