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

他亲眼看着对方把它在自己手里击毁！

眼眸凝滞睁大，思绪飞快回想着卡尔加里那个夜晚，回想着地下空间里漆黑单翼周身燃火朝自己冲来的那个瞬间，

一遍遍确认当时手里的纸张确实灰飞烟灭，但眼前拿着的事实却无法辩驳，

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的东西就在眼前，

甚至连纸角的细微缺口都和自己印象里的一样！

“这份合同....”

“这份合同有什么问题么？”

不等‘NE代表’艰涩无比的话语说完，方然就看着他眼神平静的反问，然后直视他这一刻刚好抬起的混乱眼眸，

话音如同他刚才一般别有深意的凝视压低。

“还是说我们能拿出我们自己的一份合同有什么问题？”

浑身一僵！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凶兽给平静盯住，戴着眼镜的矮小男人一瞬失声，而感知到眼前年轻到魔幻的黑发身影气场又强烈几分，

意识到问题过去，海因茨这一刻笑着出声打破有些冷然凝滞的局面。

“呵呵，既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埃森克弗美的业务一如既往的强盛，那我们现在继续签订协议的仪式吧。”

对于他这和事佬一样的发言，安德烈在茫然中冒出柳暗花明般的虚幻感，欧洲的三家代表人也没有意见，

“等等。”

但就在这一刻，再一次有人出声打断。

这回都是纷纷看向黑发青年的身影，而打断签订，方然这时只是看向大会议桌对面，在场所有的其他能源巨头。

“鉴于NE天然气公司对于我们的怀疑，出于多方因素考虑，我们将取消在《北大西洋能源协议》与它的合作，”

“但请放心，我们与其他各位的合作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砰——

如同一枚炸弹投入湖面，听着那名黑发青年平静、突兀的宣布这一事实，震惊与无法理解之时，

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年轻的身影散发的一股霸道！

“安德烈，重新拟定协议，把签订仪式推迟到下午，很抱歉，给各位造成了时间上的困扰。”

交代完最后一件事之后，方然直接转身朝着艾德琳等候的门口走去，只是在路过那名NE代表...或者说是‘路法斯’身旁留下话语，

而沉浸于震慑中甚至没在意被踢出协议的事情，

‘路法斯’只是在听到他声音时浑身微微一颤，明明简短轻声的话语里，却充斥着一股像是将军霸者刚征战过铁血沙场归来的汹涌气势！

“假如现在要是晚上，我就把你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