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佳皇跪在了轮椅前小心翼翼捧起流血不止的那截小腿,应该是魏廿皋的右足,也是他曾经的惯用脚,现在就是摆设而已,可卫佳皇的表情分明是心如刀割,仿佛看到一件遭受重创,价值连城的上古文物。
别说是櫜頫卛,冉老师,关知他们了,就连高森这些定庞人也觉节操碎一地。
便是魏廿皋自己,被他这么形如鬼魅地拿住自己脚的一刻,也被吓得半死,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他就这么把自己给拆了。明明怕成这样却又不敢反抗,假马茹胧和只剩半截的真马茹胧不一样,他杀自己是天经地义,别看刚才好像占了上风,其实也就是看看人家,什么都没做,看看又不会少块肉,他看上自己舍不得杀自己,那是他的问题。可现在人家近身了,自己要是做了任何实质性的反抗和挣扎,哪怕再微细的动作,也势必违背那什么胜者为王的法则,陷入真正万劫不复的境地。
魏廿皋现在对马茹胧那个恨哪:小爷眼看要收割胜利果实,你个爬虫样的贱人偏偏选这个时候来捣乱!
他能确定卫佳皇现在的状态是不对劲的,但是显然程度是极轻的,因为他打刚才起就再没和自己眼睛对上,虽说自己也没有因为没有看到美丽的容颜而在情欲方面有所削弱,但想也知道这就好比后劲,总有过去的时候,将心比心,对方的情况应该也差不多,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迷醉转微醺,甚至直接清醒,从红颜祸水秒变李元霸把自己就地撕裂。
心急如焚想要说那五字真言,却感觉那野兽般的叫声呼之欲出,急忙掩口,又感觉一对柔荑正温柔地抚摸自己小腿,只觉得是神仙一般的享受。
徐胖子看出他春心的荡漾,却不以为意,甚至正相反,还很是欣慰:还算沉稳,没有做多余事,就这样稳住,不要贪功冒进,大事可成!
“天哪!血一直流,止也止不住,可是人家不会急救的说!这可怎么办呢?我怎么那没用啊!555~”
立时哭了个梨花带雨,魏廿皋明知美不胜收,却又拼了小命忍住不看,听得心仪对象这么肝肠寸断的哭泣,心被火烧样的备受煎熬,在煎熬中觉得再不能坐以待毙,扭头看着一边壮胆说:“宝贝,不妨事,让他流,我这下半身嘛,本来就在休假——”
休假一说出来,魏廿皋登时追悔莫及:我个脑残啊,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就是因为没有完全废掉,才搞得局面这么被动么?说什么休假,这不是赤裸裸在挑衅胜者么?
却听那天籁般的哭泣声戛然而止,似乎急中生智:“有了,我用傻瓜也能!”
有着凡人珠按说能透过华丽的躯壳看到那个人朴素的本质,马茹胧却透过卫佳皇的本来面目,看到了达古冰川事件直至今日那个卑贱的自己。目睹那个当世唯二顶天立地能不对天命称臣的奇男子,支撑着自己相信这世上还有奇迹的南卫大人,他竟然变成了这样一条发情的XX!马茹胧心如死灰。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为什么想起了昨夜她听着这个人分外心酸的那一句不成调的“我真的需要无限的关怀”的歌声。
还在犹豫的时候想起了福都体育中心那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儿汉,似乎又听他在呼喊:“该不该死?”
那双撑到了极限的手不自禁动了一下:该死!
他似乎不满意自己的消极又问一遍:“该不该死?”
那两个带着无边黑暗无尽伤悲大腿上的黑洞似乎在共鸣: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