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风很硬。吴桐一边看着火勋章上的地图,一边小心辨认着方向,他走了很久,已经感觉不到寒冷,只是腿迈的有些麻木。
远方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看着距离火勋章上设置好的红点越来越近,吴桐不由加快了脚步。
梅城东南十公里外有一个变电站,是专供梅城的纺织工厂使用。工厂有上万女工夜以继日的工作,把纺织好的布料供给梅城和白云城的贵族使用。
而这些女工们被贵族轻蔑的称为“丝头”,因为生命源稀少,没有利用价值,动辄被殴打致死,地位比一般的奴隶还要低贱。
老赵是一个平民,他长得五大三粗,在变电站已经工作了近十年,每天一个人,吃喝拉撒都在变电站跟前的低矮房间里,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
此刻他正他呼噜打的震山响,在梦中和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丝头幽会。
这丝头趁夜从工厂溜了出来,穿着漂亮的衣服,踩着高跟鞋向他款款走来,期盼着自己能分给她一点食物。
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女人眼波流转,让他心驰神摇。
不对啊,这婊子哪来的漂亮衣服,还穿上高跟鞋了?梦中的老赵升起了一份警惕之心。
哒、哒、哒,女人坐在了他床边,可高跟鞋声还在响。见鬼了!老赵猛地惊醒,坐了起来。
啪、啪、啪,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原来是有人来了。
这么晚谁会来这里?想到最近梅城发生的大案,连阿廖沙的亲弟弟伊凡都惨死郊外,老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摸出枕头下的一把小巧的手枪,迅速穿好衣服,深深吸了口气,走到门前。“谁啊?”
“你好,请问是老赵先生吗?”门外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老赵打开门,一个长相白净,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怯怯的站在外面,他警觉地四处张望了几下,把小男孩一把拉了进来,锁好了门。
老赵打量着这个男孩,一副奴隶小孩的模样,但比奴隶壮实,气质也大有不同,好像是受过教育,而不是成天在工厂干活的样子。老赵偷偷藏好手枪,直勾勾盯着他,等着对方先开口。
“你好,老赵先生。这么晚打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在外面等了半天,实在是太冷了。”老赵依旧没有出声,保持着警惕的目光。
“那个……是葫芦让我来找你的。”看面前这人好像脾气不太好的样子,吴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好办。
呼,老赵长呼了口气,坐回了床边,大咧咧地说:“让你来干啥?”
“他说,是我,他说你可以帮我,找我爸爸妈妈。”吴桐说的有些心虚。
“啥?”老赵皱起眉头,说话声音像打了一个响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