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命令让守卫们犹豫了刹那,而与此同时,弥昂捕捉到了利器破风的声音,松开抓住尹拉兹马斯的手快速后退,距离他两英尺距离的墙面上挂着的大幅油画被割裂开来,一条带着刀刃的铁鞭落在地上,碎裂的纸张四散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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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杀手带着兵刃撞碎残破的画框跃出,这幅油画后面一直藏着一条暗道,而在暗道的阴影中弥昂还看到了另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那个裹着绷带披着兜帽的女性。
这是揭穿她真面目的机会。
但是弥昂也注意到窗外的街道上,守夜人们也察觉到了这里的动静,由于他造成的大动静,努恩的新城区特别是富人区们配足了守卫乃至巡逻的猎巫人与帝国骑士,他没有太多时间。
转头撞碎窗户冲出,用阴影之矛卡住墙体翻跃上楼顶,他得尽快离开去和维汇合。
***
奥兰多站在努恩伯爵宫殿的花园中,大片的花坛围绕在他周边,在他到来的这些日子里,努恩统治者的宫廷相当平静,几乎没有让人意外的事发生,有鉴于努恩的现况,这份平静反而让他感到不安。
他打着幌子进入过藏书馆,偷听过选帝侯与他宫廷成员的谈话,但他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秘密。
他要么尽快离开,要么等待时机,无论如何他得帮助他的朋友们。
烦躁地踱步,许多半开未放的花朵令他的心情没有多少愉悦。
“花开得如此灿烂,但你却错过了欣赏,骑士先生。”一个声音将他从郁结的思考中拖出,他抬头,看到不远处艾曼纽尔在一束山茶前弯腰,捧着一朵盛开的花。
“实际上,我还没老到需要被称作先生的年龄,殿下。”奥兰多摸了摸下巴,他很确信自己的胡子刮干净了。
“如果你还打算教导我弟弟的话,那就得继续被称为先生。”努恩之主的女儿站起身,拍了拍手掌,“我已经打听到了一点你的事迹,嗯,不太多,相较而言你的那位朋友可是占据了报告上很大一页。”
“那真是惭愧,我却有不如他的地方。”
“他现如今在哪,单独他的冒险吗?如果你们是并肩的朋友的话,他不会单独扔下自己的朋友吧,还是说他遇上了什么麻烦?”艾曼纽尔松开手中的茶花,枝叶摇晃间星点花粉落下。
“他自有他的启示,女士给我们每个人的考验都不是恒定的。”奥兰多神色不变的说道。
“但你作为一个探险骑士,在帝国的宫廷里给他人当导师和护卫,这也是你们女神给你的考验一部分吗?”
“至少眼下我认为是的,你对这些有疑问吗?”奥兰多的目光扫向一簇开得灿烂的月季,它下方土壤的颜色像是新翻过,“您屈尊来此只是为了问我这些?”
“我其实只是来找我的猫,碰上你是偶然,但事实上,我确实有很多疑问,你要知道我可是帮你打发走了两队努恩守夜人以及西格玛教会的执行者。”艾曼纽尔抱着手臂靠在一围栏上,饱满的胸脯从低胸的黑丝绒紫缎长袍略溢出些。
奥兰多现在没心情欣赏:“那还得多谢殿下,不过我自忖没有与他们发生过冲突。”
“确实没有,西格玛教会的牧师似乎对你很熟悉,因此很快带人离开了,而对于守夜人我自有办法。”艾曼纽尔的音色显得有些冷峻,“但发生这样的事不会毫无缘由,我知道努恩最近不算太平,因此我得摸清你来这目的,如果你接近我的弟弟是别有用心,那我会毫不犹豫的让人把你扔进猎巫人的大牢。”
奥兰多的思绪急转,艾曼纽尔既然会把话说到明面上,那她可能多少猜测到了些什么,弥昂现在基本是努恩的头号通缉犯,如果帝国官方确认了弥昂的身份,大概整个努恩的巴托尼亚人都会受到严格管控,而他们接触过的人也会遭到搜查,那时候他可能就没办法为弥昂和玛丽卡他们提供帮助了。
而选帝侯的女儿既然单独和他说些,可能还有所怀疑,相比一旦说出就得全盘托出带来的一些无法解释的问题,死不承认也许更好,不过还得转移一下对方的注意。
“嗯,或许我得承认我另有别的目的。”奥兰多清了清嗓子,做好心理准备,“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我就为您的美丽倾倒,知道您是值得一位骑士……”
啪的一声脆响,奥兰多痛苦地捂着脸退了半步,而艾曼纽尔女士则愤愤然一步一顿地走向离开的路径。
“至少她只打了一边的脸。”奥兰多呲牙,“话说得有点过了,她不会找人直接把我扔出宫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