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璋身子后仰,皱着眉头吸了口凉气,满是不可思议,“梁婠,从前倒是我小瞧你了,怨不得大伯母将你看管得那么严格,原你骨子里就这般轻贱!真正恬不知耻!”
这话误打误撞,直戳人心口,梁婠敛了笑意,再定眼瞧他,“阿兄说得是,我要是知廉耻、不轻贱,你有机会坐这吃席吗?是早进里头吃牢饭了吧?”
去年梁璋跟几个友人从酒楼吃完酒,许是酒壮怂人胆,许是被人从旁教唆,竟硬生生强辱了过路的女子。
事后,本以为不过是小门小户出身,使些钱财也就完了,谁知那竟是侍御史家的小娘子。
别看侍御史品阶不高,却能直接弹劾朝官,梁璋自诩不过普通的见色起意,谁曾想却是动了不该动的人,要累及梁诚的官帽,这无疑是捅了个大篓子,梁诚亲自带着他上门负荆请罪,可人家连面都不愿见,势必要将梁诚送进大牢才肯罢休。
梁诚多方打听,才知晓这侍御史乃王素昔日举荐,因而求上门去,后来之事也就明了。
看在王素的情面上,侍御史只好作罢,退而求其次,松口待小娘子及笄后,便嫁于梁府。
现在算起来,距离梁诚娶亲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梁婠扬起眉,“所以,阿兄就别在这儿五十步笑百步了!”
梁璋瞪着梁婠,恨得牙痒痒,正欲发作,却倏地眉头一松,皮笑肉不笑,“你最好期盼你的大司马早点来。”
说罢,只盯着门口瞧,眼底尽是不怀好意。
梁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瞧见头戴卷梁冠、身穿深蓝袍服的男子,严肃的眼睛、微抿的唇,神气十足的被人簇拥着走进来。
正是王素。
感受到异于旁人的注视,王素侧过脸。
目光交接,梁婠心头一震、瞳孔猛缩,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发冷,无论她如何提醒自己,还是会本能的惧怕。
眼见王素眸光一凉,变了脸色,原本献媚的众人也一并看了过来。
梁婠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