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话 情,因何而落(上)

雪上情缘 旧时笔墨 2676 字 3个月前

东方昭走到大厅中背对儿子,问:“当年你去荆棘门,那么多九牧英才,谁对你最好。”

东方朗十分疑惑:“父亲怎么忽然问这个?”见父亲没有说话,只好实言道:“该是大贤者夫妇的子女方晚师姐和方灿师兄,二人都说见了我和晴妹,有一见如故之感。”

“你应该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就如你和南宫晴之间一样。你难道不会好奇,为何二人只见了你一面,就对你和南宫晴一见如故?”

“孩儿不知。”

“你西风师叔本有一个女儿,你北辰师叔也有一个儿子。”

“那我怎么从未听闻?”

“自你出生至今,你两位师叔、婶婶也只见过他们数面,三千里路遥,岂能说见就见?父子母女相见且如此不易,你又从何听闻?今年,晚儿已经三十岁,而灿儿也已二十九岁了。”

东方朗大惊失色:“他们难道是……”

东方昭恍惚半天,才道:“他们正是你两位师叔的孩子!”

东方朗震惊不能言,可不一会表情又慢慢僵住:“父亲是两位师叔的师兄,他们的儿女都已这般年纪,为何我还不到二十二岁?”

东方昭叹了一声,可心中悲切仍未随叹息挥去:“孩子,东方朗的名字本不是你的。”

“这怎么会呢?孩儿自出生起就叫这个名字啊!”东方朗有些莫名其妙。

东方昭右手紧抓大厅立柱,在立柱嘎吱作响的声音中,颤抖的声音再度响起:“上古之战后,人们惧怕修道,无人愿意修道,几年下来,修道者寥寥无几。为免九道失传,徒留后人叹憾,为使有修道天赋且愿踏修道之路者不至修道无门,贤历七年,真人和景城主没有理会那首传遍九牧的歌谣,毅然决然在荆木邦创建荆棘门传道授业。当时,我与你三位师叔游历九牧,居无定所,可谓四海为家,是雍老城主特意相邀,请我们在永牧州创立四玄门以传阵法道。那时节,四玄门刚刚成立,徒有其名而已啊,我四人在城内传道,从早到晚,说的口干舌燥,并无一人愿意一听。

“所幸不久后,我和你三位师叔遇到了你母亲和你三位婶婶,她们给我们的,不仅是行动上的支持,心灵上的慰藉,更有女性独有的奇思妙想。她们教我们在四处城门布下阵法道,人过城门,在暑夏,则有清风拂面,在隆冬,则有暖气熏熏,其他节气,或有景色之观,或有摇铃传响,终于使得城民对阵法道有了兴趣,我们则趁城民驻足之际,讲述阵法入道之门,并将玄黄草制作成的阵法符纸散给他们,以让城民能够一试;不少他城之人,也慕名而来,阵法道因此有人问津。三年时间,十万份阵法符纸,最终换来了一百多四玄门弟子。可慢慢地,我们发现,弟子们只将修道当做乐趣,并无敬畏,我们对此一筹莫展、毫无良策。

“贤历十一年八月,两只上古余孽妖兽水蛟作乱于清风山下的伊水附近,为除祸害,也为彰阵法之道,四玄门决定前往剿杀水蛟。然而,你西风婶婶和北辰婶婶没有阵法天赋,你母亲与你南宫婶婶又身怀六甲,因此是我与你三位师叔一同前往,在清风山脚、伊水沿岸,大战两只水蛟,只恨修为不够,只杀了其中一只,另一只逃回伊水,可我们找了一天一夜,却怎么也找寻不到它的踪影,无奈下只好返回永牧州。我们却不知那两只水蛟本是一对,一只已死,另一只也不愿苟活,竟寻去永牧州报复。当我们回城之后,城中已被搅得天翻地覆。为了保佑城民,你母亲和你南宫婶婶都死在了那场战斗中。”

“什么!”东方朗大为惊骇,他是贤历二十二年人,也就是说他的母亲另有其人,赶忙求证:“父亲?”

东方昭却仍在讲述过往:“这件事后,为了防止这样的悲剧上演,我们在永牧州四处城门修建了圣兽雕像,并将‘大四象阵法’布在其中,以护永牧州。贤历十三年,贤历十四年,晚儿、灿儿相继出生,所谓睹情思人,我和你南宫师叔岂能好过?你其他两位师叔、婶婶不忍见此,为分担我们的伤痛,竟也将孩子送至海慕滨学道。贤历二十二年秋,大贤者夫妇携晚儿、灿儿归来省亲,顺便询问二人修道之路。”

东方朗忍不住再问:“贤者夫妇的林木之力、川泽之力多少人求而不得,怎么还要询问?”

“修道大事,大贤者夫妇不敢擅断,自然要求之于亲生父母。”东方昭一言掩过,再道:“等议定注意,贤者夫妇正要告归,九牧忽逢变故。”

“父亲指的是天之殇事。”

“不错,天之殇当晚,永牧州为天火殃及,数百人死于非命,其中有五对夫妇皆遭此不幸,留下五个无人照看的孩子。其中三个男孩刚学会走路,另外一男一女尚在襁褓之中。几日后,真人亲来永牧州商议天之殇事,见三个男孩天资甚佳,十分喜爱,便收在门下,如今皆已位列九牧三十五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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