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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堂。
因为宁扶桑今日跑完圈迟了一点,她到的时候,堂中已经有了不少弟子。
不过大多数人,更倾向把时间用在修炼上,因此明堂之中,并非座无虚席,环视左右,宁扶桑在角落里的一个蒲团上坐下。
讲课的男子年约二十,穿着青衫,身长如竹,手握一卷竹简,侃侃而谈。
“众人皆知,东西二州、南北二州,由中间的妙行州隔开。今天,我们便讲一讲这中妙行州。”
“中妙行州,蕴天地之灵秀,古来今来,人才辈出。因其地理位置的特殊,遏南北、东西,互通有无,故而隐有凌驾四州之上的意思。”
“妙行州阻绝了我们郁灵州同南春和州间的要道,因此,我们北郁灵州与南春和州,遥遥相望,鲜有来往,互不知深浅。”
“游历山河之际,我曾听过半截杂诗,诗上言道‘偏南之地不见雪,寒北灵境不知春’,说的正是南春和州与我们郁灵州的不同风情。”
男子声音温朗清润,不疾不徐,讲的又是大家从未踏足过的妙行州,众人听得入迷。
“妙行州,位于整座钟灵天下的中枢位置,接四州边壤,互通有无,最为繁盛热闹。其间凡人,岁高者可至二百来岁。”
“妙行州这个名字,亦是有趣。遏四州之要,集天地钟灵造化之秀,如此人杰地灵之所,岂不妙哉?”
“步,行也;趋,走也。二者一徐一疾,皆谓之行。”
“行乃人之步趋,从彳、亍。彳为小步;亍即步止。”
“无论是我们北郁灵州要去到南春和州,还是西边的阳池州要去到东边的曜明州,若非绕路,便只能步于妙行州,止于妙行州。”
直到堂内轻烟袅袅,朦胧若无,焚香渐灭,男子合起竹简,淡淡说道:“今日明堂授课结束,大家若无问题,就散了吧。”
有弟子举起手问道:“季夫子,您下次在明堂讲课,会是什么时候?”
季清渊整理书简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眸道:“近三年,我都不会再开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