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自己和自己对话的感觉很奇妙,正常人很难体会到,这同样是这一任「死亡」记忆中的第一次。
但有点奇怪的是,根据祂的观察,下一任「死亡」的身高与比例与祂相差有点大了。
且对方的声音也很不同,更沙哑低沉一些,有一种沉闷质感。
原来自己听自己讲话是这种感觉吗?
这好奇怪。
「死亡」抿嘴,与面前的自己打着招呼,苦涩道:“我以为要等我死了你才会来,难道现在的我是在看走马灯吗?”
“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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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人自然是苏北。
祂寻着「死亡秩序」来到了此处,而就在刚刚,终于找到了活着的「死亡」。
苏北朝前走着,弯腰坐在了「死亡」旁边,平静靠着身后由「死亡」尸体搭建成的人墙,与「死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看这模样,「死亡」或许是认出祂了吧。
这很正常,毕竟十二小只内只有他是男的,有着这样独特的体型。
“通常只有我死掉的时候你才会出现,没想到这次的你出现得更早了些。”「死亡」叹息一声:“我以为我还能撑一会儿的,好像已经撑不住了。”
新一任「死亡」的出现,同样意味着上一任「死亡」的凋零。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死亡」自然清楚。
可这话在苏北听来却不是这样。
他在「死亡」这话语中听到了责怪。
责怪他为什么不早点来。
责怪他为什么每次出现,都是来给祂收尸。
说起来,事实的确是如此。
苏北的举动可以说是和渣男没什么区别,每次都是趁着「死亡」濒死之际为其收尸,埋葬在了历史本该存在的地方。
苏北沉默片刻,忍不住道了句:“抱歉。”
“抱歉?你为什么要道歉?”「死亡」愣住,转过身,抿嘴微笑,敞开了怀抱。
苏北呆住了。
「死亡」就像是位慈祥而又伟大的母亲,轻轻抱住了苏北,温柔道:“不用道歉啊,明明更不负责任的人是我才对。”
“是我让你来到了这里,自顾自让你接过了重担,我从未给予你什么,可你生来就肩负着责任。”
“我才应该道歉。”
苏北听得一愣一愣的。
内容听上去没什么毛病,可苏北总觉得是不是有哪里出现了问题?
这突如其来的母性光辉是怎么回事?
「死亡」这是想当妈了?
祂不是个妹妹吗?!
苏北露出双死鱼眼,摸了摸鼻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只得动用万能句式夸赞了句:“你很棒了。”
“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这和你没关系。”
“是这样啊......”「死亡」叹息一声,伸出手,慈祥的拍了拍苏北的脑袋,轻轻揉着:“我们都是在做想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很棒的回答。”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成熟。”
“我可以放心的交给你了啊。”
不是?
这是要交给我什么?
怎么现在的「死亡」说话有一股妈味?
苏北眼眸一虚,忍不住问了句:“你,要交给我什么?”
“全部。”「死亡」抿嘴微笑。
苏北浑身一颤,只觉一阵恶寒,下意识抬头望去,这才意识到这地狱尽头,哪怕是「世界之树」的树枝都无法探入。
“你搞什么?你好好说话。”苏北语气严肃了起来。
「死亡」愣了愣,眼眸里流露出了些许责怪,不轻不重的拍了拍苏北的脑袋,拍得苏北脑瓜子是“嗡嗡”作响。
问题是苏北还很难反抗。
因为这里是「死亡」领域,且苏北的「死亡权柄」是借来的。
这导致了常态下的「死亡」能够轻易压制常态下的苏北,达到一种母亲天然压制儿子的不健康关系。
可见「死亡」轻轻揽住了苏北,不轻不重的拍打着苏北的脑袋,像是在哄自己的好大儿,说出了一番颇有哲理的爹系话语:
“有点叛逆是正常的,未来你会与「不死骸神」打很久的交道,可以尽情释放内心的压力。”
“可你不能与我这样说话,因为我们是最最亲密的家人。”
苏北(?_?)的看着「死亡」,一句话都不想说,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他现在严重怀疑「死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