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心事重重走出了香涛阁,站在围墙外的石舫上遥望,湖面波光粼粼,亭台倒影,湖水青绿相间,不知埋藏了多少秘密。
站立良久,似乎下了决心,出月洞门朝南边游廊走去。
王才急忙喊道:“公子爷,走路得看路,左拐才是鹤来堂。”
王恒笑道:“我正是要去正房给夫人请安。”
王才摇摇头,不安道:“衙门已经结案了,公子爷这会子又去翻旧案,孙婆婆虽然认罪,大老爷和夫人必然怨你多事。”
王恒大踏步往前走,一边说道:“我有分寸的,如果知道了真相什么也不说,有负伯父伯母的托付,也辜负了魏先生的栽培,虽然读书未成能力有限,我想人间该有公道,世上要有正义。”
王才叹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正房抱厦间,朱夫人正在抹牌,王恒疾步走进来,躬身一揖,表情严肃地请朱夫人屏退左右。
然后王恒把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朱夫人,朱夫人的表情从震惊到恼怒,手把骨牌勒在掌心勒出一杠红印,然后站起来在房间踱步,不知转了百八十圈。
朱夫人道:“兹事体大,容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置。”
府里风平浪静了好几天,老杨头照旧天天炒菜,梨香院剩下的人还是日日吊嗓子,因月亭不久便要回家,王恒与王才便陪伴着逛了几处名胜,游玩了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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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午后,朱夫人打发桂香来请王恒过去,商议了一番,便叫小丫头去请大奶奶冯氏过来。
一盏茶功夫,小丫鬟卷上帘子,唤道:“大奶奶来了。”
冯氏一进门,视线便落在王恒脸上,像是在探究甚么。
朱夫人冷笑一声,向桂香摆摆手,跟前伺候的丫鬟婆子们随着桂香都退了出去,室内针落可闻的寂静。
冯氏目露疑惧,呆立原地不敢就坐。
静默良久,朱夫人坐在太师椅上开了腔:“我竟不知你有这么大能耐,听说登云班的惠云姑娘命案是你的手笔?”
冯氏闻言心头一惊,跪倒在地,说道:“媳妇听不懂这话。”
朱夫人疾言厉色道:“真是不知死活。”转过头去,对王恒道:“七郎,你与她分说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