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姐姐,我好像听见了你的声音,闻见了你的味道,触到了你的身体,感觉到了你的呼吸……我不希望这是梦,如果是梦,我愿意一睡不醒,姐姐你知道么,我是多么的想念你,多想拥抱你,多想趴在你温暖的膝盖,沉睡在你的怀抱里……姐姐,我好困,我好累,我多想一睡不醒,我多想死在你的怀里……
“姐姐、姐姐……”
山姆的手碰到了坚硬的墙壁,似乎是这微猛的撞击令他全身打起哆嗦,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平躺着,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只是由于过度饥饿而难抵身体的搐动,那些刺骨的冰冷知觉也随着肢体的麻木而一并消散了,事实上他正盖着一条温暖的军被,睡在一张高低床的下铺,房间并不宽敞,只能容纳一张床,窒闷的空气夹杂着机油气味有些难闻,不过对山姆而言这已经是非常舒适的环境了。而他的意识也终于清醒,他听到有人推门而入。
“你醒了?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忘记姐姐,所以现在见到我,你是不是感到很亲切呢?哦呵呵——”
花蕾掩口作笑,她快速来到床前。山姆慌忙坐起,他的身体似乎恢复了健康,虽然花蕾仍然感到小小的吃惊,但这完全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的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看得出山姆已是饥肠辘辘了,而对付这种状态下的男人正是她的拿手好戏。
“快喝吧,我知道你还有力气拿这奶杯,而不用我亲自喂你——”花蕾坐到床边,轻握山姆的手。
“噢,是的,谢谢……”山姆接过杯子,大口吞着牛奶,精神依旧紧张而未放松警惕。这个女人的手是冰凉的,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山姆先前昏迷之时所碰到的那种温度似乎并不是花蕾的,也许那只是幻觉,在他念着姐姐的时候或许任何触觉都会是温暖的。
“你在保温仓里足足睡了五个小时,肌体组织、循环系统的功能都调节到了正常值,手指和脚趾也保住了,幸好皮肤没有坏死,军医还治好了你腹部的刀伤。你的生命力真是顽强,如果换做别人,经历那种情况即使没被当场冻死,活下来短时间内也是必死无疑,而你却完好无损。”
“你是说军医……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把你带回了防卫军总部,很抱歉,暂时只能让你待在普通士兵的休息室里,不用紧张,只要你愿意,我会带你去一个让你浑身放松的好地方。”
花蕾靠近山姆,两条腿顺势搭了上来,短裤长袜是她的最爱,即使在这种冷热无常的天气里,她也总不忘展示自己的身材,尤其是在她看好的男人面前,极具魅力的肢体语言都是不能少的,她的腿慢慢伸进被子,她看出他不仅单纯而且迟钝。
“噢不。”山姆连忙缩着身子,不太自在地回应:“很感激你救了我,不过我想我还需要安静地休息一下……”
“哦,天哪,你在怕什么,你不是很需要一个姐姐么?”花蕾趴了上去,隔着被子,她几乎抱住了山姆。
“不、不!请你不要随便辱没这个词——”山姆猛然一推,奶杯摔滚在床单上,剩余的牛奶洒得到处都是,不知是饥饿还是隐约的愤怒,他开始浑身颤抖。
花蕾险些跌倒,她一边整理衣装和头发,一边无奈抽出纸巾,她没想到这男人竟如此不识趣,从来没有谁敢在她的面前放肆,即使是那个自命清高的沃尔特也不曾对她动手。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与众不同,她才愿意带他回来的不是吗。
“够了!”从门外突然闯进一个刺耳的声音,花蕾看到弗兰克斯气呼呼冲到她面前。
“弗兰克斯?谁让你进来的,你快给我滚出去!”
“不!我一定要阻止你!为什么你现在就连这种小鬼也不放过?”
“你在监视我?请你马上离开,否则军法处置。”
“我不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样对待别的男人,就连我替你救回来的小鬼,难道我也比不上,我究竟算什么啊!”
“够了……你这白痴,究竟在说些什么,你快点出去好么!”
花蕾使劲推着弗兰克斯往外走,却反被弗兰克斯捉住双手甩向一旁,这家伙简直发疯了,他大步冲到床前,狠狠卡住山姆的脖子撞向床头:“小鬼!你姐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