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昨夜冥漫天不问缘由,只为应承心上人的任何要求,那么今夜便是他的自发行为,是复仇行动的开端。
同样一件事,被动去做与主动完成有本质区别。
冥漫天忘不了自己蜷缩在墙角还要被人拎起来践踏羞辱的感觉。
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反反复复,都被糟践尽了,他自己的贱命可以忍,但唯一的挚爱被毁,是可忍孰不可忍。
桌上摆着两瓶高端天堂酒,是冥漫天花重金买的,已被上官花嫁开启的那瓶,他准备拿去犒劳弟兄们,另一瓶封装完好的,他推到了上官花嫁手中。
“漫天,你这是何意?”上官花嫁不明白,桌上还有她刚刚倒的两碗酒,冥漫天端起一碗,把另一碗递给了她——
“花儿,来,与我干了这交杯酒。”
上官花嫁没有半点犹豫,酒香混着美人香穿肠而过,似毒药浸透了冥漫天的五脏六腑,他心里很清楚,这便是他此生能接触花儿的最近距离。
“漫天,酒过三巡,长夜漫漫,就让花儿服侍你吧——”上官花嫁醉意朦胧瘫坐在桌旁。
“且慢!花儿,你理解错了,我是要你把这瓶天堂酒带回你的卧房,静待时机。”
“花儿不懂……”
“你为何杀幻雷?”
“因为他毁我清白!”
“那么我呢?”
“你不一样,你真心待我,我对你的好也并无虚假。”
“你又怎知幻雷对你不是真心?”
“我……”
“花儿,你无需紧张,我只不过是在阐明一个事实,你只是构思了杀幻雷的想法,但没有具体的实施方案,你甚至无法以正常的方式近他的身,又如何杀他?”
“所以我才需要你帮我……”
“你错了,我的作用微乎其微,真正能帮得了你的,只有你自己。”
“此话何解?”
“花儿,我想告诉你的是,此刻我能站在这里与你喝交杯酒,理论上,幻雷也可以!”
冥漫天一句话点醒了上官花嫁,可也冷不防深深刺痛了她的心,上官花嫁苦笑:“原来你是让我勾引他……你要他再毁我一次?”
“不,花儿,想接近他只有这一种方式,不引他上钩,你哪有机会杀他?”
“你不是说你会疼惜我……”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碰你。”
“你又如何保证?”
上官花嫁泪眼婆娑,她觉得她被卷进无尽的绝望里煎熬,直到冥漫天从桌子底下拿出手提箱,在她面前轻轻开了条缝,她突然惊得捂住嘴:“——天堂石!”
“嘘……”冥漫天关紧箱子,放回桌下,他感觉到了上官花嫁深度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