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六小姐,是我唯一的职责。”
话毕,沈要便死死的闭上了嘴。
萧子窈的眼瞳深处,有一场风雪呼啸而过。
她凝着眉,目色森冷,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就老实些,做好一条狗该做的事情!”
说罢,竟是足尖一点,抵上他的心口,狠狠的磨了一下。
转瞬之间,沈要的脸上血色全无。
萧子窈冷笑道:“现在,你可以滚了。”
沈要简直无法站起身来。
萧子窈那一脚,正抵在他的伤处。
不知是皮肉上的痛来得多些,还是心里面的痛来得多些,他只觉痛不欲生。
可他却说:“好。”
沈要走时,步子迈得极重。
许是因着这个缘由,他并不曾听见萧子窈那很低很低的、呜呜咽咽的哭声。
沈要回了房,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兀的脱了力,直直的跪倒在了案前。
方才,在萧子窈的面前,他已然忍耐到了极限。
复又一解衣衫,却见那胸前,层层绕绕的绷带果然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色。
沈要咬着牙解下绷带,黏着的伤口被撕扯得生疼。
他并不曾点灯,只有借着房中微微的、寂冷的月色,潦草的给自己上着药。
仿佛是一条独自舔舐伤口的流浪狗。
无人在意,无人问及。
处理好伤口,沈要倒头就睡。
他一闭眼,梦里又是一顿鞭子,正暴雨狂澜似的打在他的身上。
那鞭子不同于大帅使的那一柄,却是带着倒刺的铁鞭。
那鞭子每每落下,便要生生的刮下一丝血肉来。
沈要说:“留我一气,只要一气便好,我要回去见六小姐。”
可那鞭子仍是痛打,几乎要将他活活打死。
沈要忍无可忍,正要冲上前去以命相博,却发觉自己的手脚又细又柴,竟是一副少年的躯体。
沈要再一抬头,却见萧子窈远远的站着,正要随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