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送走了梁延,他适才狼吞虎咽的拔了几口汤菜吃下,又翻一翻那地图,终于满目森寒。
近些时日,萧子窈简直要将兵书翻烂了。
萧子山出兵在即,她哪里安得下心来。
岳安居南,北上路远,各中必要途经一道铁路,方才能够长驱直入。
然,炮火一旦连天,铁路最易失守,非要争抢不下、你死我活。
“……若不经此干线,便要绕一绕远,可兵贵神速……”
萧子窈一迭声的叹道。
白日过半,眼睛也花,她于是一掀书页,直懒洋洋的唤起沈要来。
“呆子!你过来,我考一考你。”
沈要微一颔首。
如此,萧子窈便振振有词道:“若让你领兵,遇上铁路干线,是凶猛突杀,还是谨慎迂回?”
沈要皱眉道:“六小姐,行军大事,我不敢妄议。”
“那你就当是抛砖引玉好了。你是砖,我是玉。”
沈要一时语塞,又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如果是我,自然是杀出一条血路。”
萧子窈笑道:“我真看不出来,你倒是个狠戾的角色。”
此话一出,沈要的面色只隐隐的沉了一沉。
“……迂回太久,我等不及,只好舍命一搏。”
他哑着嗓子说道。
萧子窈不疑有他,只信手拈了一枚巧酥吃下。
这几日,沈要总是买回许多酥点与她吃,一日也不曾落下。
萧子窈本不爱吃甜的,却又舍不得拂了他的心意,只好将错就错、顺势而下。
又似是吃得习惯了,反倒不觉得腻味了。
萧子窈忽问道:“呆子,这些点心你天天买、天天买,工资难道就不会吃紧吗?”
沈要不假思索道:“我自己从不花钱的,六小姐不必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