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显世意味深长的斜睨着她。
“子窈,你爹爹的罪过牵扯不到你,梁伯伯这会儿过来,就是想留你继续住在帅府。不过,这帅府的牌匾嘛,自然是要改名换姓了。你倒也不用烦心,主楼那边有阿延和阿耀住着,有他们在,新来的下人们便不敢苛待你。”
“……好一个鸠占鹊巢!”
话毕,却不知她哪里来的气力,竟一下子挣开了鹊儿,只抵死冲上了前去。
“梁显世,士可杀不可辱,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装什么慈悲!你留我下来,不过是军事法庭定不了我的罪,你便杀不得我罢了!”
话音至此,一众卫兵便霍然的挡在了梁显世的马前,更将她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只一瞬,无数的刺刀与枪口便居高临下的指向了她。
“放肆!竟敢对梁大帅无礼!”
萧子窈声嘶力竭的叫道:“他算什么大帅!他不过是督军的走狗!我爹爹才是大帅!”
梁显世嗤笑一声,再一勒马,便轻蔑的别过了身去。
“子窈,你爹爹一向忠毅英勇,为世人所敬爱。可乱世当前,笑到最后的人,不一定是英雄。”
说罢,便携着一众卫兵耀武扬威的离去了。
不刻,梁显世便派来了人手,只将萧子窈的西院严防死守的封闭了起来。
鹊儿原是哭得闭气,一见萧子窈再无所依,便立刻拭了泪,更紧紧的挽住了她的手。
“小姐,您别怕,鹊儿哪里也不去,这辈子都会陪在您的身边伺候的。”
萧子窈怆然泪下。
“鹊儿,那些允诺我不离不弃的人,最后都无一例外的死了。我是不是祸害?我会不会把你也害死?”
鹊儿忙不迭的抻着袖边去抚萧子窈的脸。
“小姐,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谁又会来害我呢?更何况,您给我起名叫鹊儿,喜鹊可是报喜的鸟!我这名字吉祥着呢,我又怎么会死呢!”
萧子窈于是胡乱的点一点头,又道:“那你往后就来我的房里睡,同我睡一张床,这样我也好护着你。”
鹊儿便笑道:“好!都听小姐的!”
眼下,正是乍暖还寒时候,白日的冷阳晒不暖砖瓦,一旦入夜了,寒凉彻骨应如是。
早先前,房里索性还有地龙暖烘烘的烧着,然,梁显世一进府,便立刻断了小白楼的煤火。
这便苦了萧子窈了。
小年会时,她不幸落了水,便十分的畏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