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窈若非处子之身了,便要折价许多许多。
思及此,他便上前唤道:“子窈,过午时了,快些起了罢!”
萧子窈闻声,于是晕晕迷迷的回首过来。
“……梁耀,你怎么来了?”
梁耀故作无事的笑道:“我原是想约你出门看戏的,谁知你贪睡得很,我久等不及,戏票也快过时了,只好亲自来拖你起床!”
话毕,便从袖中拈出两张白纸绿花的戏票来,再一抖,很有些炫耀之意。
萧子窈缓了缓神,再一定睛细看,却见是一出《梁祝》。
萧子窈一瞬冷冷的睨起了眼睛。
她早已听倦了《梁祝》。
什么“从此不敢看观音”、什么“笑问世间情何物,生死相许无所恨”……
统统听得倦了、更厌了!
然,倦在眉间心上,笑语却得嫣然。
“好,你且等我一等,我梳洗一番就来。”
梁耀自然笑应。
不刻,萧子窈便着一袭绯色旗袍袅娜亮相了。
她只管美艳如刀锋,更教人移不开眼睛。
艳色,是为艳势,深一色浓涿、浅一色寡淡,她却浑然天成。
梁耀信口道:“怎的打扮得这般隆重?”
萧子窈漫不经心道:“今回好说歹说,总是我重见天日的大日子,自然不能懈怠。”
话毕,她便款摆着走上前来,复又顺势挽住梁耀,风情很摇曳。
于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话起了闲来。
“你现在在主楼住的是哪一间屋子?”
梁耀轻叹道:“说来惭愧……我住的是二姐的屋子。”
萧子窈登时一哑。
她便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二姐对自己很不好,只将向阳的屋子留给旁人去住,自己便择一间阴阴的屋子来住,我好几次劝她挪一挪,她都不肯。你应当住不习惯罢?”
梁耀倏尔笑道:“怎么会!二姐与二姐夫伉俪情深,好似梁祝化蝶,我住他们的屋子,何尝不是讨了一个好彩头!”
“你可真会说笑!是不是从哪儿翻到了我二姐夫写给我二姐的信,于是照葫芦画瓢的拿情话敷衍我?”
“这倒是真。”
梁耀不遗余力的应和着她,“我之前搜罗过二姐夫的文章,他那一手文采,进能写家国天下事,退能写儿女慢情长,的确令人叹服!”
萧子窈于是犹疑着试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