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我会给你配车,让夏一杰送你。”
那军医诚惶诚恐的应下:“全凭沈军长吩咐。”
那厢,萧子窈恹恹的,似睡非睡,无论沈要同那军医说了些什么她都听不大真切,只隐隐觉得好像有人撬开她的嘴,塞了一团搓了药水的纱棉进来,正抵在她颚上,又苦又涩,非但窒人不说、更顶得她犯呕。
又过了半晌,四下静下来了,她于是挣扎着支起身来干呕,偏那那棉纱死死的堵住她的嘴、吐不出来,便只好换手去抠。
谁知,沈要竟在此时陡的箍住了她的手。
“六小姐,忍一忍,好不好?”
他声色喑哑异常,如割舌,“我会帮你拿掉的。等舌头长好了就帮你拿掉。”
他已替她换过干净的衣裳了,是一条旧时的真丝裙子,乳白色的料子软软的垂滑而下,显出她一条一条的骨头,并无想象中的美丽,与他求而不得的爱一模一样。
只可惜,萧子窈偏偏不肯罢休。
万不得已,他只得将她绑起来,手腕与脚踝都并住、再认认真真的绑好,第一次不同她上床却绑住她,摘除做爱时爱的部分,这般的行径果然是一种酷刑。
他再也说不出话了,于是推门出去,倚着窗子默默点了支烟,也不抽,只是看。
原来,越长时间不说话,便越难找到可说的话。
沈要盘算着,再等等、等天亮了便将封窗的木板起下来,电灯的路线也改回去,还有门锁,不如一起拆掉罢,别再关着她了,反正,她早已无家可归。
他终于勉为其难的说服自己。
然,之于萧子窈而言,一切却从未有过什么分别。
她重新见了光,有风从窗外吹进来,门没有锁,军医日日准时前来,为绑住手脚、困于床榻的她换药。
真奇怪,时间明明不早了,怎么天还是亮的?
这般想着,约莫又过去几日了。
却是一日晚间,沈要一勺一勺的喂萧子窈吃了粥,下楼去时,便瞧见郝姨面露难色的等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