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遇上了什么事情,大事也好,小事也罢,都无所谓。只要你想得到我,就尽管差遣我便是了。”
“哪怕,什么事情也没有,你也可以叫我。我会一直等你的消息的。”
他终于苦笑着将她应下。
真庆幸,此时此刻,萧子窈依旧不在。
如此,她便看不见他的模样了。
夏一杰于是抬起头来。
传达室内,一扇窗子忽然被风吹开,那溅了油漆的白玻璃便一下子打了过来,又映出他的影子,施施然的,正好一片油漆挡在他眉眼的位置,像蒙上眼睛的死者,却是死不瞑目的。
不是不情愿,不是不甘心。
只是,不敢,而已。
如是而已。
“——子窈,今天天气有点冷,你就在家里等我,我很快就到。”
话毕,他便挂断了电话,快步走出门去。
其实,倘若较起真来、细细的算上一算,从军营到煤渣胡同,根本远远要比他到凤凰栖路来得更快。
却奈何他总也偏心,爱与不爱,都很明明。
更何况,有些祸事,本也不是他有意想要沾染的。
分明是他倒霉、是他受害!
——夏一杰只在心下这般想到。
他实在不敢说出口。
因着那宽慰不像宽慰,反倒像是自欺欺人,也许可以骗得过萧子窈罢,偏偏他却始终不忍。
他于是走得很急,只将车子一刻不停的打起火来,卫兵见此,还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在身,便立刻放行了。
“夏副官你好,我要例行登记你的出入时间——请问你是被沈军长安排了工作吗?”
夏一杰于是想也不想,只管说道:“不是——但是,比那个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