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的不是系带鞋!是黄铜扣子的!”
她忙不迭的退了开去,却又见沈要眼光一黯,明明白白一副失落落的模样,一颗心便立刻软了下来,只好将他拉到角落里去,切切又窃窃的娇声斥道:“撒娇撒到这么多人的面前来,你也不嫌害臊!更何况,你在外是沈军长,若你手下的兵看到你这幅便宜样子,岂不是都要编排你惧内了?”
沈要认认真真的听她说着,却横竖也没有听出什么不妥的地方,于是歪歪头,反问道:“被说惧内难道不好吗?”
“那是嚼舌根的话,怎么会好呢?惧内的意思就是说,你这个人很怕老婆,什么事都听老婆的管教!”
她话音至此,沈要立刻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那他们说的对。”
萧子窈一时无言。
一见她如此,沈要便又说道:“而且,我没觉得他们这样嚼舌根不好。”
萧子窈很是纳罕。
“为什么?那可是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啊!”
“——可我就想有人看到我们。”
沈要如是说道。
他的语调很淡,又平,像一日三餐一年四季、早中晚一起吃饭,他替她盛饭、或是端水时的语气。
“就让他们看,也让他们说。然后,再让他们把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传出去。”
萧子窈终于一瞬失笑了。
“外面的人都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你还想让人家怎么说?”
“随他们说。”
他无所谓道,“反正,只要不说你的坏话,我就随他们怎么说。”
时值十月秋,他穿得一丝不苟,一袭立领的黑色军装,皮手套内里翻毛,捂热一双本就温热的、善于杀人的手,他于是将那皮手套摘了下来,又小心翼翼的替萧子窈戴上,粗砺指腹划过她的手心腕心,有点儿像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