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军营?”
“不回。”
“那你的车子……”
他敛了敛目光,有些心虚:“停在路边了。”
萧子窈立刻横他一眼。
“你这样偷偷摸摸的跑回来,是怕我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就知道是你吗?”
她猜的不对。
——沈要藏在桌下的手微微的拳紧了。
倘若换做寻常时候,他一定会有这样的打算。
偏偏,唯独他今天不是。
可他根本不敢坦言。
于是就撒谎道:“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唔,那我姑且就当是收到你的惊喜了。”
再之后,他便将车子开了回来,又把萧子窈只穿了一半就踢掉的细跟鞋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玄关,然后走进来亲吻她的脸——有一根她的头发混进他嘴里去了,不是掉下来的,而是亲吻之间凌乱拂过他二人眼前的,细细软软的一丝一缕,像一条鱼游过舌尖,鱼尾款摆,慢是细细密密的痒,快了,则是刀割似的疼。
那是不易察觉也难以寻觅的欲望,缠在舌头上,谁都有感觉,可是一时半会儿,谁也发现不了。
萧子窈忍不住的叫了一声。
“呆子,你吃到我头发了——”
她一下子向后躲去,那发丝便从沈要的嘴里跑掉了,唯独舌尖还剩一点点残存着的、微弱的凉意,有点儿痒,又从舌尖钻进喉咙,贪得无厌。
“再吃一口。”
他说,“小气。”
是时,晚烟将收,夜已微凉了。
夏一杰是很晚很晚才下的职,等他到了煤渣胡同的时候,四下里已然连一盏烛火也不剩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除了行路难些,要小心脚下,这会儿没有灯火照亮他的脸,于他而言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于是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巷子,又开了门、再锁门,万无一失的小心谨慎,比他暗恋萧子窈都来得专心致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