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阳长街如今是整个京都最清冷的几条街道之一,夏昭衣来到清阙阁,门前倒是有不少人往来,伙计来回跑动张罗,生意极好。
这些食客非富即贵,模样打扮都可见身份不低,夏昭衣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太想露脸,便绕了一大圈,从另外一边进去。
她已算这里的常客,管事亲自出来将她迎入进去,在后院一座辟开的小厅堂里等着。
厅堂三面开敞,光洁明亮,采光极好,距前堂之间有半边湖光可赏。
管事端来茶水,笑道:“阿梨姑娘,你等等,言回先生容后就到。”
“多谢。”夏昭衣说道。
管事的走了,夏昭衣看向身旁几个立着待命的丫鬟,说道:“你们也去忙吧,不用在这里陪我。”
“是。”丫鬟们应声。
窗外清风吹来,一旁微垂的两条纱幔扬起。
夏昭衣端起茶水,浸泡的是上好的毛尖,她品了一口,入味甘醇,香嫩清雅。
她望着里边翠绿的茶叶,眼眸变得怅然。
父亲生前最爱喝的也是毛尖,她每次回京,路上总会顺路带回去一些。
以及,当初父亲总想让她在京城多住一阵子,她也总呆不住,自小到大,她在京城所住的时长从未超过一个月。
还没有,现在这一趟回来呆的久呢。
李言回踩着木阶上来,笑道:“阿梨。”
夏昭衣抬头,弯唇一笑:“言回先生。”
“昨日你是又闹得满城风雨啊。”李言回笑道。
“不是我,我也没想闹成这样。”
李言回在她对边坐下,说道:“不是你?有人假冒你?”
夏昭衣笑了,摇头:“不,事情起因是那人牙子被杀一事,我指的是我没有杀她,如果言回先生说的是后边在燕云卫府的事,那的确是我,不过我是被逼的。”
“那便怪了,”李言回拢眉,“现在到处都在传是你所为,当时留着一封信,京兆府传出来的话,说信是你写的,上边还有许多人牙子死前招供出来的已经被卖掉的女童所在,市井如今对你褒贬不一,有不少人一直称颂你呢。”
“不是我,”夏昭衣说道,“言回先生,那朵梅花是谁送来的?”
“不是一朵,”李言回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推过去说道,“是两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