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这个阿梨……
“那夜若不是这阿梨放的火,将我陶家重新推到世人面前,也许我母亲便不会死。”陶岚很轻的咬牙说道。
心中翻起巨大的痛,陶岚看向窗外。
街上依旧是沸天的喧哗,天翻地覆的恐惧悬于千万人心头。
他日,她还会来的,再来便不是带着这些手下了,她要坐着富丽大轿,从城门被抬入进来,她要睁大眼睛看着这些恨她入骨,却不得不对她下跪的百姓们,到底如何的没用和气急败坏。
……
……
谢大钧的尸身高悬在成文墨坊外,离地五丈之高,远远近近的人抬头便能看到。
四周都是哭声,从天启街的中城御园一路而来的尸体铺成一条为宣武军开道的血路,苍雪能掩去淋漓血色,但掩不去痛失亲友的嚎啕。
宣武军们退至了淮周街口,冯磊手里握着刀,望着远处东平学府门前密密麻麻的人海,他觉得自己的四肢快要冻僵了。
昨天怒杀而来,誓要踏平东平学府,可是未能如愿,这里的人太多太多了,若是寻常百姓反倒还好,但这里有半座京城的显贵,并且,他平息下来后回头去看,才明白自己一怒之下上头,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大罪。
现在这里到处都是人,骁虎营的,燕云卫府的,北府兵的,还有逐渐赶来的其他朝廷宿卫京师。
而皇上,在场的所有人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早知道皇上要离京的打算,所以,现在的京城,乱而无治,困顿无序,真要出来什么乱子,无人可以压制住其他人……
他现在该怎么办?
……
……
东平学府里,被学生们苦劝进来休息的詹陈先生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又翻了个身子,他不安的坐起,望着敞开的房门外的雪地,扬声问道:“郑国公那边,可有消息了?”
“先生,还没有呢。”宋五的声音在外响起。
詹陈先生皱眉,焦虑难耐,顿了顿,他掀开被子下床,披上大衣出来。
“先生,您怎么出来了。”宋五见状,赶紧打伞。
詹陈先生站在门口,问道:“外头的情况怎么样了?”
“好多了,总之咱们学府能保下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