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一盏,摆在夏昭衣上上下下的台墀上,而后他朝上边跑去,将老者凿出来的那些石块搬运下来,来回跑了几十趟,在台阶三面磊了一堵矮墙,用以抵御大风。
如此,一个稍许温暖的小别间,算是做好了。
支离在台阶下面坐下,打了个哈欠,亦是困意来袭,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握紧手里匕首,不准自己睡。
方才跟在夏昭衣后边过来时,在地上看到几个弩机,但他现在不敢过去捡。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胆子很大,可到了这样白骨森森的地方,到底还是害怕的。
想着,又打了个哈欠。
他在手背上拧了一下,痛的泪花闪闪,坚决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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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抹去眼泪时,不知是否错觉,恍惚觉得身下一晃。
支离垂下头,看着周遭地面。
很安静,什么都没有。
但他是一个警惕敏感的人,登时从地上爬起,睡意全无。
站了良久,半点动静都没再发生。
他轻轻出了一口气,放心下来,重新坐回去,不过不敢再困了,集中所有注意力,将思绪留在周围。
……
……
老者一手拿着大锤,一手举着火把,沿路走去,但凡有灯座,有矮脚木火盆之处,都被他燃起火光。
方从尽头出来,踏上崖边台阶时,风送来一阵腥味,血气浓郁。
随着火把步步照去,血气变浓,一滴鲜血从上边滴淌下来。
高台上横七竖八,近十具尸体,并未死多久,恰是先才在地室里,他让他们走的那批人。
他们死于长剑,看受伤位置及伤口形状,对方剑法凌厉凶狠,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和手软。
夏昭学未过来,极有可能是沈冽。
倒是奇怪,尸体死的并不远,此处石阶虽隐蔽,但站在这边的角度,完全可以看的到这道石阶,沈冽应无理由不下来查看。
除非,有其他更吸引他的目标,有可能是路,也有可能是人。
老者抬眸环顾,此高台大如旷野,四周全无遮掩屏障,风胡乱吹来,他手中火把东摇西倒,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