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矮墙半塌,上方台阶的几块石头推着台墀上的灯座朝她撞来,她意识不清的撑起身子,手掌触碰到滚烫的灯座,灼痛感令她乍醒。
“师姐!”支离大步迈上台阶。
夏昭衣艰难起身,看着他跑来,喑哑问道:“发生何事了。”
“塌了!”支离说道,俯身拾起一盏灯座,“师姐我背你!”
“不用,”夏昭衣也拾起一盏,转身说道,“走!”
他们往台阶上跑去,迈过老者所凿的洞口时,又遇一阵颤动,大地倾斜加重,满地白骨似江海退潮,在旷无人烟的空地广场上往南奔走,声势浩大。
石门外的廊道宽敞明净,老者经过时留下的火光,似是一条明长火龙。
“师父呢?”夏昭衣边跑边问道。
支离跑的略慢,说道:“师父先走了,叮嘱我照顾你。”
语气有些不对,夏昭衣回头朝他看去。
目光一眼望到他肩膀,肩上伤口似乎裂开了,鲜血从衣裳里面渗透出来,深色布料黯红一片。
夏昭衣皱眉,正要开口,支离先说道:“师姐,你的脸色好吓人!”
夏昭衣抿唇,说道:“嗯,我们不说话了,尽快出去,出去再说。”
“若是撑不住的话,我背你,”支离说道,“我背的动的。”
“我还想背你呢,”夏昭衣说道,“不说话了,走。”
又遇数次颤动,一次比一次严重。
两旁石墙沙块簌簌落下,地面严重往后倾斜,伴随一次巨大声响,有大量水声自他们出来的那方地室传来。
夏昭衣拉着支离,脚步渐渐虚浮,漫天匝地的困顿感频频要将她往昏暗里拉去。
尽头狂风袭来,支离目瞪口呆:“师姐,好像没有路了……”
“有的,”夏昭衣吃力的说道,“师父留的灯,就一定会有路,高山是路,江海也是路,能爬能游,都是路……”
“师姐?”支离朝她看去,她最后的声音,缥缈的快听不清。
“我现在要多说说话了,”夏昭衣说道,“你别理我,我说话会好受点。”
支离担忧的说道:“我给你说说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