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安静听着,走了长长一截路,她停下来,回眸看向已经远离了的观星阁。
“嗯?”支离也停下,抬头看去。
赤门军,松炀营。
夏昭衣眉心微紧。
其实以二哥的身份,他无论去往哪里,他都可以是笔直的一杆旗,只要振臂一呼,便会有无数人来寻他,投靠他。
二哥哪怕想要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办到。而她夏昭衣亦可倾尽所有去辅佐相助,为他招兵买马,广纳良将。
但是,她也尊重二哥的一切决定。
和支离一并回去这几日休息的院落,江掌务带人已走了,门前有人扫雪,夏昭衣定睛细看,竟是老佟和支长乐。
觉察有人过来,他们抬起头,见到夏昭衣,顿然大喜,齐齐跑来:“阿梨!”
“你们怎么……”夏昭衣看着他们身上不合身的棉衣,笑道。
“两位大哥觉得过意不去,这两日山上山下,一直在抢活干,扫了好多雪呢。”支离夸道。
“这衣服是……”
“我们问山下一个老农借的,”老佟说道,“对了阿梨,我们刚才才得知,沈郎君已经回去了?”
提及沈冽,夏昭衣点点头,失落道:“是啊。”
“啊!沈冽!”支离忽而叫道,“小师姐,你定不知道吧,我们二人的命皆是他救的!”
夏昭衣朝他看去:“我们从廊道里逃出来时?”
“对,天塌地陷,乱石翻滚,”支离紧张的说道,“我们险些掉下去,是沈郎君不顾危险,义无反顾来将我们救走的。当时你陷入昏迷,绝对不知道有多惊险,尤其是最后跑上岸时,就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他差点就和我们一起掉进深渊了!”
他手舞足蹈,食指和拇指激动的比划一个分寸出来。
“沈郎君可真好……”支长乐说道。
“对了,阿梨,”老佟低声道,“沈谙,当真死了?”
夏昭衣看他一眼,点点头。
“哎,图啥呀。”老佟叹息。
“各有追求吧,”夏昭衣说道,“后果也各由人自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