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茶楼说书先生又一拍案,正说到激昂之处,满座哗然,纷纷痛骂宋致易。
“着实可气啊,”随从叹息,“这宋致易实乃恶贼!苍生黎民受苦受难,流离失所,人命贱如草芥,可叹啊!”
支长乐听着难受,点头说道:“百姓所求不过一口温饱,这他娘的,活着都成奢望。”
“可不就是!壮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好男儿当为国为民,当匡扶天下!你生得这般强壮,天生便该是建功立业之人!大丈夫驰骋沙场,一展慷慨抱负,一释胸中热血,岂不快哉?岂不磅礴?壮士没有半点向往吗?”
支长乐:“……”
竟,竟真的被说得满腔热血,四肢都有了干劲一般。
支长乐重新看向停在那边的轿子,不由说道:“那轿中所坐,是何人?”
随从一笑,上前说道:“乃可以助你成就大业之人!身份在此街上不好详说,若是壮士有意,便于明日黄昏酉时去通临西街的归园客栈找我们。壮士,这可是难得的机遇,莫要错过。”
支长乐点点头:“嗯。”
随从拱手抱拳:“告辞。”
支长乐看着他们走远,胸腔里的心跳仍是快的,他抬手摸着,顿了顿,转身去找夏昭衣。
这家文坊并不大,夏昭衣和掌柜的就坐在椅子上,因外面那番对话,他们的交谈停了下来。
掌柜的听的双目正愣,隐隐似有热泪,胸中一口对世道的怨气恨气,不知如何去抒发。
夏昭衣端着茶盏慢饮,见支长乐进来,说道:“谈妥了,今后这家店是我们的了,连地契一并转给了我们。”
支长乐到嘴边的话于是变成了:“哇!”
他转头四下看去,文坊不大,但明亮干净,满满的书香气息,桌椅摆设极具考究,墙上所挂字画裱框精致,那些灯座都是一个赛一个的雅致。
“太好了,这家店铺。”支长乐由衷说道。
掌柜的回过神来,起身说道:“是了,我这便去拿纸笔。”
这里不比游子庄,店铺和地契的转交手续并不好办,还得去衙门那边跑几趟,但是掌柜的说他有门路,会在两日内都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