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正常的。”杜轩轻叹。
想到郭裕留下的信,杜轩说道:“对了,还有一事。”
他取出信纸,递给总管事:“看完便去安排吧。”
这些暗卫的家眷,这两年是有不少调动和搬家的。
但一些老人,心中总有故土情谊,死活不肯离开,又不能明着对他们说和郭家那些暗涌隐伏的矛盾,以及想着,郭家总也不会拿到明面上去动手,便暂时搁置。
跟总管事稍稍交接好事宜,杜轩转头回楼上卧房。
经过沈冽房门时,他在外将耳朵紧紧贴在门上。
没有沐浴水声,也没有书册翻页声,想是应该已睡下。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虽然此处称不上是家,但到底是自己的地盘,是个可以暂时心安的所在。
杜轩直起身子,抬眸扫了眼客栈。
醉鹿。
醉鹿啊。
此处,也是他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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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鹿郭氏,仅城中府宅,占地便足足有一百亩。
府宅对面便是闹市,茶水商铺林立,挑担小贩不绝,满街繁华昌盛,人流往来密集。
自庚寅年后,郭府大门便不曾关闭过。
不论白日黑夜,门庭皆是进出之人,各式衣着模样,或贫穷,或富贵,或年老,或气盛,真真是要将门槛踏烂。
天色渐沉,一辆马车停下,三个头戴儒巾,形容儒雅清癯的中年男人自马车上下来。
门前守卫接了他们的拜帖,转身进去府内。
三人的面色并不好,有些丧气的站在马车旁,彼此说话的声音很轻很低,忐忑不安。
不多时,守卫出来,要他们进去在茶水间小侯。
他们此次来见的人,恰是郭府最忙碌的郭兆海。
自江州回来后,郭兆海便一直在郭府,几乎足不出户。
但也自他回来后,来郭家拜访的人,十个里面有七个是来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