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转头朝外看去,绵绵的雨,街上行人该很少。
换好衣裳的钱奉荣准备动身,拉开房门前,他回头看向文士“谢忠,我最后说一次,以后别再拿冷水泼我!”
文士看着他,没有接话。
钱奉荣将门摔得很响,扬长离去。
“先生,他太粗鲁了,真是个野蛮的人。”小随从低声说道。
文士捏着胡子,脸上神情不见喜怒:“野蛮人才好,心思太多的,反而不好使唤。”
“可他满脑子想着找女子……”
“这就更好了,”文士看他一眼,淡淡道,“所有的麻烦,就找那些女人去吧。”
只是这女人,文士抚着胡子的手停下。
老实说,他其实也不信春楼里面有什么好货色,还是那些深门大户中的闺女来的水灵……
得,投其所好才行啊。
钱奉荣从客栈后门离开。
客栈的伙计压根不敢惹他,遥遥躲走。
雨天本就人不多,后巷更少,钱奉荣淋雨穿过一条胡同,前边就是从信渡口。
他左右望了望,抬手将外衫脱了,里面的衣裳,是会仁营杂役兵的布甲制衣。
熟练将外衫藏在老地方,他大步走出去,跟前几日那样扛东西搬货。
东西着实太轻,旁人吃力扛一袋,他可轻松在左右两肩各扛三袋。
但谢忠再三叮嘱,他也得假装扛不动才行。
演戏可真累,钱奉荣烦躁。
这两日,田大姚八都军的几位特使会陆续赶至从信,其中有几个必会自水路而来。
谢忠说,随便摘下其中一位特使的脑袋,他们就可以顺利带去投靠宋致易了。
其实田大姚非常对钱奉荣的胃口,可惜,田大姚这边他结了血仇,早就呆不下去。
状似辛苦的将一袋货物从码头搬至集装处,见一旁一个瘦弱士兵快走不动路,实在看不过去的钱奉荣手一抬,把那快压垮士兵的麻袋轻轻松松抽走,朝那边的集装处一抛。
细瘦的雨四溅,还有麻袋外的些许尘埃。
瘦弱的士兵愣了愣,随后要感谢,不待说出口,不远处响起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好厉害!”
周围的人都朝声音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