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少女立在雨中,看衣着模样,一个小姐,一个贴身丫鬟。
小姐一袭乳白色的烟笼梅花百水裙,脚上穿着一双三色缎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精巧盘起的云近香髻上插着一支白玉珠花簪,如花似玉的脸,娇媚粉嫩。
丫鬟执着伞,也夸道:“好大的力气呀。”
钱奉荣直直看着这位小姐,手指握紧了又松开,忍住上前去拉着她的冲动。
小姐没再看他,对丫鬟笑道:“走吧。”
“嗯!”
主仆二人转身离去。
这句“好厉害”,还有那句“好大的力气”,不过是经过时地随口一夸。
钱奉荣仍看着她们,目光从少女们的背,移向了她们的臀。
“喂!”清点货物的小吏叫道,“这是你能看的吗?滚去干活!”
钱奉荣朝他看去。
“干活去!”小吏朝码头指去。
钱奉荣冷冷地将他一番打量,模样不算难记。
给老子等着!
钱奉荣在心底呸了一声。
只是走回来时,没能忍住,再度心痒痒地回过头去。
那对少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长街尽头了。
丝雨绵软,轻似飞花,沾衣又烦,稀稀疏疏间,行人来又去。
与从信渡口相去甚远的西南城门,夏昭衣和支长乐戴着斗笠,手提一筐野菜,几条鲜鱼,安静候在进城的队伍中。
队伍不长,很快便到他们。
支长乐提了提野菜与鲜鱼:“我想去当兵,不当底层的兵,我要当大兵!”
“是大官吧!”城门郎哈哈笑。
“这是拿去孝敬的。”支长乐严肃道。
这般高大魁梧的男子,本也是要被捉走当兵的,既然自己想当,城门郎便不多事。
至于是不是受骗,那不打紧,街上盯着的目光多得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