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处受伤,眼下只能暗杀其一二。”
陈韵棋看向楚筝的手掌,小声道:“你伤得这般重,还能杀掉这般强壮的士兵,你委实厉害。”
“闭嘴!”楚筝忽然变脸一般,怒目瞪去,“这便叫厉害了?若真厉害,我岂会受伤?你夸我厉害,那比我更厉害的人呢?他们岂不更厉害?!”
陈韵棋面色一白,一双娇柔眉眼浮现惶恐。
她以为没人不爱听好话,眼前之人的暴躁,超出她的认知。
楚筝厌恶道:“你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杀了他,我不会带着一个废物随行!”
“……好。”陈韵棋应声。
王丰年的手帕,在遮脸的长布下捂着自己的口鼻。
血腥味太重,不仅刺目,眼前所见惨景,还非常刺目。
杀手最讲究干净利落,通常一剑毙命。
但君生金铺里这一地尸体,却死得奇惨无比。
切口倒都是平滑利落的一剑,可见其刃削铁如泥,可是,却被切了一块又一块,堪称碎尸万段。
“都说我们大东家是女魔头,我看,这楚筝才是真正的女魔头!”王丰年忍着反胃对张稷说道。
相比之下,夏家军的士兵们久历沙场,多惨烈的都已见过,反倒没有触动。
外面传来疾奔的马蹄声。
正准备去柜台看看有没有可翻之物的王丰年回头朝外看去。
来得是沈冽的晏军。
“王总管事,阿梨将军和我们将军已回城,阿梨将军去卿月阁了。”晏军进来说道。
王丰年嘴巴半张:“她,去卿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