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殿借助水流滚动水车,导致屋宇长廊隔一段时间便会移动,诸多机关设置也皆与水车有关。
不过,月唐观上没有那么多水,只有……
“风与太阳?”沈冽说道。
夏昭衣弯腰迈上最后一格石阶,匍匐在地,抬头看着他道:“滴水穿石,风也可以聚啸于一端,还有阳光,晒热了会胀,若是来个四两拨千斤的机关摆置,完全可以以小力胜大力。”
沈冽在她身边卧下,回想了下,道:“巨响发生在正午,非夜间,便极可能是你所说的阳光。”
“你看这些彩虹,”夏昭衣看向星云塔后的飞虹,“这些人极其擅用自然之力,稍加琢磨,便可以为己所用,倒是怀有大才。”
这是她第三次夸他们了,前后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沈冽的目光眺向那些飞虹,刚才她看到这些彩虹时,眸中大亮,那缕落在她眸里的光,比星子落在湖中还要好看。
“月唐观虽然破败颓唐,但它其实很漂亮,”夏昭衣说道,“我此前想过它的主人会是谁,现在我越发想将它和千秋殿还有这星云塔放在一起,它们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或者,同一个家族和派系。不过应该不是金家,金家擅长造物,但不太擅长设计。”
这时,大殿的争执声越来越响,两方人马爆发冲突,方家人和长护卫的手下彼此叫嚣,唯那些藏于暗中的弓弩手仍旧纹丝不动。
自南宫秋明走后,廖晟贵成了现场辈分和年岁最高的。
他本就脾气暴躁,看到方贞莞拔剑,他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她的鼻尖上骂。
方贞莞越来越怒,手中长剑刺去,在就要刺中廖晟贵的前一瞬,廖晟贵被长护卫从后面拉走。
“你,你真要与我动手!”廖晟贵惊魂未定,勃然怒斥,“你方家莫非也想和乔家落得个同样下场?还是说,你方贞莞想要和郭云哲那样,被锁在地洞里二十年无人问津,成日和屎尿作伴,吃剩饭烂菜,喝臭气熏天的馊水!”
“郭云哲,”夏昭衣低低道,朝沈冽看去,“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你呢?”
沈冽摇摇头,容色却有些许恍惚。
“沈冽?”夏昭衣看着他,“你怎么了?”
“忽然想到另外一事,”沈冽侧过头来望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睛,“阿梨,那件事……我没有跟你说。”
“嗯,你说。”夏昭衣温和道。
沈冽极少这样犹豫,让她隐隐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