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送百人远去,再看向他们所跑去的尽头。
“你说,会打起来吗?”夏昭衣低声道。
“有那长护卫在,应该不会。”
“他真不简单,”夏昭衣收回视线,在布上画下最后几笔,道,“那些人全都服他。”
沈冽墨眉轻合,说出心中猜想:“我觉得他当过兵,而且,是江南兵营的兵。”
夏昭衣的笔端一顿,抬眸看向沈冽:“你何以说是江南兵营,而不是其他兵营的?”
“方贞莞之前刺那布衣老者的一剑,他出手的手法像极了江南兵营的擒拿术,还有他手下带人离开时,队列的阵型和姿态。”
夏昭衣若有所思道:“可惜他话不多,不然可以从他话中听一听,可否有江南口音。”
“他的这些手下,应该有不少人和他一起去当过兵。”
“不然,我们抓一个来问问?”
“你若觉得可以动手的话,我听你的。”
夏昭衣冲他淡笑了下,明眸望回那些远去的人。
少顷,夏昭衣轻声说道:“沈冽,我总觉得,这一趟衡香之行怪怪的。不仅是我,无形之中,仿若和你也攀扯上了关系。”
沈冽看着她的侧容,正色道:“不是如此,不论沈双城还是我外祖父,他们到过衡香,或在衡香做过什么,都与我无关。同理,于你也是如此,阿梨,你不是乔家人。”
夏昭衣莞尔,一直望着那边的目光变得深邃:“那个地方,他们说叫渠安陵,那些棺木,你觉得眼熟吗?”
沈冽皱眉回想,摇头:“没有。”
“几十年前,在阔州一个江边小村,忽自上流漂来八十六口棺木,据说,里面都是乔家人。”
“你说得是这个,”沈冽也朝那边望去,“嗯,此事我听过。我知道你是何意了,这样一比,倒是真的有些相似。”
那渠安陵在沼泽之外,湿地之内,一半在四面通风的小溶洞中,一半在一片约只有六七亩大的湖池上。
那湖池上面漂着三十来具金丝楠木棺,彼此以铁链相牵,无一不精致雕琢,瑞兽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