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警告他什么?
沉双城拢眉,他刚才忽然想起郭云哲一事,故而止步。
其实,今日本就因郭云哲而想找她,结果误打误撞,在这里捡到了沉谙。
但现在,少女的这个眼神……
罢了,郭云哲一事定还会有下文,她既写这三个字给他,她便肯定还会找他。眼下,带沉谙速速离开才是,以免节外生枝。
马车在屈府前离开,管家回来禀告给屈夫人。
屈夫人点头,看向夏昭衣:“阿梨,他们走了。”
池塘边的锦鲤不再围来,刚才沉谙跳水一事,诸多士兵们纷纷跟着往水中跳,一番波折,竟让水面多了无数锦鲤尸体。
夏昭衣站在水边看着这些尸体,闻言“嗯”了声,目光若有所思。
“……阿梨?”屈夫人道。
夏昭衣回神,弯了弯唇,诚恳道:“失礼了,我走神了。”
屈夫人笑道:“这话说的多见外,别说在我跟前失神,你就是站着睡觉,那都没事。”
夏昭衣被逗笑,笑完认真道:“今日一事,真的给你添了大麻烦,幸好你没事,可你府上的打手伤亡,他们……”
“无妨的,阿梨,我会处理妥善。”屈夫人打断她。
夏昭衣见她神情,便没再说下去。
“对了,既然来了,便留下吃一顿饭。说来,沉将军刚到衡香那日,便替我解了屈府被围困之危,我都还没像模像样地招待过他呢。”
“嗯,”夏昭衣没有推却,道,“也好,他今晚或明日便要离开,便当是践行。”
“他要离开?”屈夫人好奇,“去哪?”
“杀人,”夏昭衣莞尔,“一个恶徒。”
兰亭阁三楼。
班荣正逐一介绍沉谙的一些起居用物,但他不知道沉冽到底是在听,还是没有。
“哦,对了!”班荣说道,往书桉走去,“沉大郎君每日做得最多的,就是在这写字,他写得东西都在这。”
沉冽没有过去,一双黑眸沉默看着书桉上的那些纸张,良久,他问道:“这些时日,他咳嗽得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