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次,沈双城派出去的人都落落而归。
沈双城本就不爽的满腔怒意,这会儿似要被直接点爆。
大地仍炙热,但日头已缓缓朝西,沈双城握紧手中茶盏,沉声道:“再派人去找一次,如若他还是不见,我便亲自去找他。”
匀日领命离开。
沈双城偏头朝对面敞开着的屋室望去。
药香袅袅飘来,隔着金书行云座障,沈谙靠在窗边软榻下的睡姿若隐若现。
沈双城眉眼变不忍,浮起隐痛。
若非因他之愿,他沈双城才不想去受这气。
天色逐渐变暗,云海上,淡粉金霞和淡蓝浅紫交织,一层一层,绣铺出世间最壮阔绮丽的绝色美景。
派出去的人迟迟未回,终于等到他骑马奔来,匀日立即领着他上楼。
“老爷,他们早已离开屈府,往城外去了。屈府的人跟我说,不必再去屈府找了,说晏军傍晚便要离开衡香。”
沈双城浓眉一拧:“他不是为赴世论学而来的么?赴世论学还未结束,他舍得走?舍得不去受那风光?”
“或者,他真是怕了?”匀日若有所思道,“自古名将都是大孝子,便是英明功高的帝王都要喊史官为自己编纂上几件大义大德之事,这沈冽看似清高,却也怕被人戳脊梁骨,所以现在才想着逃,怕被老爷当着手下将士的面对峙。”
“傍晚,岂不是现在?”沈双城看着窗外说道。
“是的,老爷,现在的天色已不早了。”回来的手下说道。
沈双城想了想,起身道:“备马!若真是晏军开拔,动静定不小,将所有人都派去城外蹲守,我今日一定要再见到这逆子!”
屈府的人赶到卿月阁,将沈双城又双叒叕派人过去一事告之后离开,消息随后便被送至光致苑和凌香苑。
杜轩正在收拾细软,沈冽立在窗边,就着窗外斜照的夕阳,低头擦着手中剑刃,黑眸认真专注。
“这沈双城去而又寻,少爷,我猜这事定与沈谙有关。”杜轩说道。
“嗯。”沈冽说道。
“沈谙一肚子坏水,不知又在密谋什么!”
沈冽将剑刃细细擦去,本就锋亮锐利的寒芒,夕色下倒映霞光,华彩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