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跳快归快,还很刺激。
眼见郭观真被吓得不轻,他嘴角一乐,悄然起身离开,跑走交差。
书院规格最高的待宾大厅,东平学府的先生们几乎都来了。
詹陈先生心中感慨良多,极少向外人展露心绪的他,此时说了一筐叙旧的话。
这些年二人不是没有通信,但乱世信件,不说一来一去,费耗时日,还经常有信件丢失途中。
其他先生们也越说越伤怀,偏偏赵琙也一改当年的没心没肺和吊儿郎当,一坐下便开始扇情,那些先生们在旁泪湿衣袖,不停在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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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众人哭的哭,哀的哀,赵琙在端水喝茶时,往上翻了个白眼。
他不是不喜这些先生,而是不喜这样久别重逢的场面,哭哭啼啼,肉麻兮兮,天,要了他的命。
这就是为何他当初到衡香却不来拜访的原因,他从小便最厌这些交际与说辞。
但是现在……
赵琙拿下茶盖,一双好看的剑眉顷刻拧回八字眉,情感充沛道:“老师们言重了,我在郑北的艰苦,哪及得上老师们在乱世潜伏之苦!家国飘零,亲友失散,啊!我这心,何其哀痛!”
一众先生们继续抹泪。
一些学生掩面痛哭。
“啊,对了,”赵琙声音变低,看向詹陈先生,“老师,我自北面而来,路经从信和尉平府,你可知我撞见了什么。”
“世子遇见了什么?”
赵琙看向一旁。
赵来立即上前,自袖中取出一本簿册。
詹陈先生打开,逐一看去,面色刹那大变。
“可恨!”詹陈先生怒斥,“太可恨了!”
才到外面的郭观听到这话,不知他在可恨什么。
“北元此举,是要乱我民心呐!”赵琙轻叹,“偏偏,奸细走狗,如此之多。”
余光看到门外悄然进来的人影,赵琙看着詹陈先生手里的簿册道:“此人,叫郭观。”
郭观一夜未睡,心室衰弱,闻言后背刹那冒出一层冷汗。
好在他性情沉稳,能支撑住自己,没有露出过分惊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