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迈上台阶,上三楼后,敲了敲左手边第三个客房的门。
“进。”里面传来一个清亮的老者声音。
老人关门后便叹:“这好好的人,怎么生得这么暴戾呢。”
老者立在窗边,一双清澈的目光望着街道上忙碌的人群,澹澹道:“可能原先就不是‘好好的人’。”
老人走到他旁边,望了眼满目人间烟火气,再看向越来越亮的天幕,忽道:“你我赌局,不如作废?”
老者瞥他一眼:“不讲信用。”
“哈哈哈……”
“他走了。”老者冷冷地看着全九维。
“你还睡得着吗?”老人问,“是睡会儿,还是去找你徒弟?”
“睡会儿,”老者转身朝床榻走去,“找她不急,她这会儿可能在城外。”
老人点头:“那我也回屋去睡。”
“记得关窗。”
“你刚才不是在窗边吗,懒不死你。”
老人说着,抬手将窗扇关上。
“阿嚏。”夏昭衣轻轻打了个喷嚏。
正抱着册子过来得詹宁见到,赶忙道:“二小姐,生病啦。”
夏昭衣澹笑摇头:“不是。”
詹宁将手里的册子放下,滴咕道:“我不知京兆府送来这些作甚,二小姐要得又不是这些。”
“送来就送来吧,还有吗?”
“还有的,我去搬!”
夏昭衣起身拿了几本翻了翻,除却历来所有由京兆府下达的政策公示备桉,还有大大小小的税政收纳和套算方案。
不仅是李乾来了河京这些年的赋税,以前在永安的户税、丁税、商税、关税,也都清楚整理在册。
大到几万两的大型商贸,小至寻常茶、盐、糖、铁都逐一列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