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旗帜一面面在风里翻飞,阵势雄壮,一字排开的头阵伸展入左右两山,似要将天际线铺满。
待两军距离越来越近,毕兴磊看清这些晏军们的面貌,无一不年轻英朗,如这春夏大地般蓬勃生发。
他们身上所穿并不是昨夜斥候回来说得玄甲,而是相对来说较轻薄的锁子甲。阑
不管是精神气貌还是他们的仪态风姿,任谁第一眼来看,都会认为这绝对是一支锐不可当的虎军。
更近一些后,看清晏军被长草半掩的坐骑,毕兴磊才傻眼,真正觉得受不了了。
对方数量碾压自己不打紧,士兵都年轻高大也不打紧,这些健硕强壮的骏马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因为对方不是有一匹,两匹,而是成千上万,齐刷刷的好马!
毕兴磊一匹匹望去,像是斗气一般,非要在其中找出滥竽充数的,没能找到。
不止是他,他左右两边一干武将也都傻眼。
在距离晏军五十步外的空地上,毕兴磊缓缓勒马止步。阑
他还在看马,好一阵,艰难地抬起眼睛,看向晏军为首的沈冽。
和沈冽的战绩一样出名的,是沈冽的容貌,五十步距离,足够毕兴磊看清他的眉眼。年轻男子一身劲衣墨衫,面容淡漠清贵,不仅俊美无俦,这么大的日头下,他的肌肤更是白得发光。
顿了顿,毕兴磊说道:“素闻沈将军清新俊逸,器宇轩昂,既有玉山风华之貌,又有气吞天下唯我独尊之势,世人诚不欺我。”
詹宁忍不住在侧后很小声地道:“那位毕将军说书戏文定看得不少,好生浮夸。”
沈冽轻扯缰绳,驱马出列,手中长枪斜执,银色枪头朝下,仍令人刺目。
几步后,沈冽停下,长枪在他手中一转,打横于前,他略略抱了个拳:“昨夜天黑,且距离略远,未能看清具体面孔,哪位是六将军?”
毕应立即出列:“我!”阑
毕兴磊也跟着出来:“沈将军!”
沈冽朝他看去:“你便是毕兴磊将军吧。”
“沈将军有礼,既是切磋,还望点到即止。”
“我与毕家军素无恩怨,自是点到为止。”
“沈冽,”毕应叫道,“吃我一枪!”
立即策马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