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着包庇,暗着勾结,不干活就可以不上税,不放租便也无收入,反正他们耗得起。
所以便也是这群人,导致了有田者无力耕,有力者无田耕的局面。
官员们从这些人手里收不到钱,所以只能去变本欺压无可依靠的佃户们。
这几年于户部而言,现状惨不过工部,却也不好过。户部的大官员上被皇帝压,动辄掉脑袋。户部的小官员下看宗族的脸色,被阴阳怪气和摆脸色乃家常便饭。就算被指着鼻子骂,只要对方没骂到皇上和几位大官头上,他们除了忍,也奈何不了对方。….现在,夏昭衣提及了这些问题,他们简直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即就上去撕碎那些人的族谱,推倒他们的祠堂。
不过夏昭衣还是有所保留的,一次性谈得太多过于冒进,毕竟她还需得考虑到诸葛山那样大地主大世家们的反应。
但她说一半,藏一半,起了个头的几句话,已经足够点燃户部官员们的热情了。
在夏昭衣翻阅这些年的账册和文献时,户部几个官职在身的官员围着她,嘴巴便没停过,道尽那些人的不是,并极力希望夏昭衣立即有所行动。
一旁的杭玉生也忍不住参与,到最后,杭玉生带着几个工部的人和户部的人聊起了土地营收和田赋。
譬如什么土种什么,要考虑性价比去引导,该种茶叶的土壤若拿去种其他东西,营收肯定低,税收自然也低。
夏昭衣一心二用,边看东西,边听他们商讨,待时间一点点淌去,她终于合上了手中最后一本书。
户籍新制,她要求明日便下公告,按城区东南西北划分,三日后重制新的册籍。上至贵胃,下至乞丐,一户一张,也就是说,乞丐也得为他们安家。
户部官员们齐齐傻眼:“阿梨姑娘,我们如何为他们安家?”
夏昭衣看向杭玉生,明眸一笑。
杭玉生也傻眼:“阿梨姑娘,工部近日可忙,太忙了!”
夏昭衣道:“建几排矮房,难吗?”
杭玉生顿了下,道:“好像,不难。”
“在矮房前造一块木牌,写一个住址,难吗?”
杭玉生心不甘情不愿地摇头:“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