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眸光若有所思,顿了顿,她放下书信起身,看着沉冽道:“那夜我闲来无事,随兴去得度广坊。他们当时所设铃铛,看起来并不是为了欢迎我,而是另有其人。”
“若封文升和乔家有关,那他所等之人,或是卫行川的,或是唐相思的。”
“嗯,我已托清阙阁的邹下卜先生帮我查了,还有雷公山那神女石像,我也一并让他帮忙,所以这拂光清和册,其实也可交付与清阙阁。”
沉冽眉心微拢:“阿梨,你不希望我插手。”
“你已是三军主帅,要操劳得事那么多,这些琐事,便不用我们再去管。”
沉冽认真地看着她:“若在我看来,这些不是琐事呢?”
夏昭衣一笑:“可,就是琐事啊。”
沉冽黑眸变深,右掌轻轻捧住她的面颊,她的肌肤触感极好,饱满光滑,像捧着琼脂。
“阿梨,事关于你,再细微也不会是琐事。”
他的声音一直好听,低沉又清越,窗外徐风吹来,像要将这声音吹进夏昭衣的心里。
夏昭衣轻声道:“好吧,你若觉得不是琐事,那,便不是琐事吧。”
沉冽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变化,但笑意染进了他墨玉般的清湛眸底。
他微微低首,在她的光洁额头上克制有礼地浅吻了下,却忽然觉得一发不可收拾。
心起贪念,他的吻又往下,落在她的唇角,再落在她的唇瓣上。
稍一触碰,再轻的力度也像是要燃起冲天的火。
焦灼、矜骄、青涩,所有暧昧不清的情绪搅动成一团,分明炽烈咆孝,强烈渴望着,却因他的自制力而变作细腻的、沉稳的一股柔情。
沉冽缓缓打开,轻柔浅尝,窗外阳光明艳,清风将他们的发丝软软纠缠,觉察到她略有些笨拙的回应,他高大清瘦的身躯骤然紧绷,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抬起,贴着她单薄纤细的背拥紧,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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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千人兵马从规州方向而来,怕进城惊扰民众,他们直接在熙州府外二十里地扎营。
被高舟推举前去规州七散山的主帅张翅派了名信兵入城,信兵刚走,一名郎将提着裤腰带跑来:“主帅!主帅!”
张翅正要去开饭,闻言看着他过来:“何事惊慌?”
郎将指着盘仙丘方向:“我大解时遇到个老乡,他给我说阿梨姑娘在盘仙丘蒋家那挖财宝,挖出了金子做得狮子,半丈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