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凌晨,在前后相差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三只飞鸽从永安方向飞来,停在平原寺的山门后。
负责看管鸽笼的几个僧人第一时间取下绑缚在飞鸽上的小竹筒,转身朝后院跑去。
前面两张纸条的内容,颜青临看完,莲银不见她脸上有何喜怒。
但这第三张纸条,颜青临看完后垂下手,脸上的神情错愕惊愣。
这是莲银第二次在颜青临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上一次已过去多年,是皇上派人来宣读圣旨,赏了数个封号,一箱又一箱的珠宝,一座又一座的宅子,但唯独没给到夫人她最想要的。
“夫人……?”莲银很轻很轻地道。
颜青临回缓神思,将手中纸条递去。
莲银好奇接来,看完后,莲银傻眼:“楚筝!”
“那个贱人。”颜青临沉声道。
莲银甚至一时分不清,颜青临这骂得是楚筝,还是阿梨。
“田大人说得对,这是离间,”莲银道,“夫人,您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我们离京城太远了,这,这很容易让有心人钻空子啊!”
颜青临忽然厉声道:“晋宏康远在松州,他都不怕我这些年留在永安给他穿小鞋,我为何要怕什么有心人钻空子?不,不对,有心人还不够多吗?宋致易后宫里那二十多个莺莺燕燕,哪个不是八百个心眼?!”
莲银忙跪下:“夫人,您不要动怒,方丈说您要凝神静养,您不可动怒的,是我说话不当!”
颜青临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去拾起书案上的佛珠,一边捻,一边慢声道:“当年在京城,我实在没能想到那个小贱人日后能掀起如此大的风浪来!否则,当年就该用计除掉她!”
莲银应和:“是啊,当年夏昭学还在夫人手里,用夏昭学做饵的话,有得是办法可以除掉阿梨。”
“对了,”颜青临看向前面两张字条,很低地道,“夏昭学似乎未在夏家军,他去了哪呢?”
如果还能找到夏昭学,那一切好办很多。
“夫人,我们再派人去查吧。”
这些年,颜青临被宋致易后宫中的那些女人消耗掉无数精力,有关夏昭学的去处,她不是没有派人查过,但他宛若人间蒸发,怎么都查不到。
“派人派人,”颜青临用力捏住指尖这颗佛珠,“现在能派得,还有谁?死的死,伤的伤,有人活着就当了叛徒,死了还回来不让我好过,真是个孽障!”
莲银看了眼纸条上的“楚筝”二字,轻然一叹。
“对了,”颜青临忽然转了话头,“孙自仪那边的事,办得如何了?”
“人已经派出去了,最多不超过五日,忠勇军那边就会有麻烦了。”
“郭婉婉那呢?”